年肃毫不关心这高家深院里的勾心斗角,出了高府便立刻上马四处寻人。
“年肃?这是往哪儿去?”
年宵小心策马往城外寻时,恰好遇到在城楼上巡查的蒙钰。
“蒙兄?”年肃勒马停下,着急地解释道:“我有要事不便耽搁,就不与蒙兄多言了。”年肃着急是着急,但还是知道家姐失踪是个大事,万一就得有损女儿家的声誉的,可不是能随意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说的。
蒙钰看着年肃的神色,晓得他也是有正经事,快步下楼骑马跟行,“不知是否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蒙钰和年肃在军营里相识,说是有亲兄弟之情谊也是不过分的。
远离热闹后,年肃才和蒙钰解释道:“我姐姐被伪装成我派去的人蒙骗绑架了,我实在不放心那些奴才们的仔细,城外人少僻静,或许值得好生查看。”
听了年肃的话,蒙钰当即变了颜色,“驾!”
“……”年肃原本由于谈话已经缓下来的马速,跟不上骤然加快的蒙钰,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心下仔细思索后,恍然大悟道:“或许蒙兄是也觉得这件事格外重要,所以才这般着急吧。”
很快,年肃也策马赶了上去。
“怎么了?”年肃看着前方的蒙钰下马在地上观察着什么。
“你看这两道痕迹。”蒙钰打量着路上印下的马车印,陷入了思索,“或许是之前进城的摊贩在这儿打翻了锅水,这一片的湿润才留下了马车的印记,寻常人家的马车留不下这样深重的痕迹,只可能是官宦之家的马车,但我刚才登城楼巡查的时候,没听说过有什么特别或是高贵的马车,或者说,这个背后的人甚至可以收买城楼上的人。既是假扮你的吩咐,那么一辆符合年家身份的马车也必须要有才行。”
“顺着马车先寻去,或许还有别的线索。”
……
“大哥,上次我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头子,他跟我算了一卦,说是我的娘子很快就要出现了。”一个让身体里的年宵听来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小白兔年宵什么都不知道,她握紧了梦霜的手,在心里冲年宵哭泣着,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即使外面响起的男声不是在追她们的那个绑架者。
“三哥,你为什么这么急啊?大哥二哥都一点儿不着急呢,偏你在这儿天天叨叨着,真有个好姑娘也被你吓没了。”不四少年的声音欢快地响起,外面的四兄弟竟还没发现有不速之客闯入了他们的家。
或许是外面男子说话的内容非常平易近人,小白兔年宵和梦霜都略微松了一口气,觉得她们应该没有才出狼穴就入了虎口,可男人偏偏下一秒的话却吓得两人都是狠狠一哆嗦。
“我当然急了,你也不数数你哥我手上已经有多少条人命了,我也不是信这些的,穷人没资格信佛,但是还是虚得慌,我娘还活着的时候,总说我应该很早就成家的,可你看看现在,我这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不三的性格明明是还算平稳的,但每次说到有关媳妇儿的事情时,他总是表现得非常活跃。
一清二白和不四三兄弟都大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停在梦霜和年宵耳朵里,简直就是催命的符咒,让两人慌得不行,坐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
“小姐,你在这里躲着,我出去把他们引走,然后你赶紧跑走吧。”梦霜现在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外面的四个男人危险,还是更外面的那个杀手危险了,她现在只想到一定不能让那些坏男人发现她家小姐,一定不能。
就在梦霜要站起身离开时,小白兔年宵含着一泡眼泪,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哭声小声地说:“不要,梦霜你别走,你要是出去肯定也活不了的。我们就躲在这里吧,也许不会被发现呢?而且你想,万一我自己跑出去刚好遇上那个杀手呢?我们一起,就算,就算是一起死也好一点。”
小白兔年宵的话让梦霜原本强忍的眼泪倏忽间就掉落了下来,她生来便漂泊无依,从没有人说过让她留下,也从没有人真的为她担心过,她虽然早就决定了要把性命都交付给年宵,可是此时此刻,她觉得就算是今生为年宵死了,都还不够。
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小白兔年宵和梦霜都没有发现屋外原本高昂说话的男人们都一致安静了下来。
不四冲着不三使眼色,一清拉着从发觉屋里有人说话就要暴走的二白。不过是两个姑娘,还是连江湖上行走的常识都不知道的两个姑娘,他们可没必要动手——都听见外面的声音了,也该从话里推断出他们身手不凡吧?就这么点距离,真以为压低声音他们就听不见吗?
“大哥?”不三不四等待着一清的信号,心里都清楚肯定是要把这两个惹事的人丢出去,他们可想再安心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一清确实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院子里就传来了声音,“屋里的几名壮士,在下有几个小虾米慌乱逃进了屋内,不知可否能将这几个小虾米交予在下?都是模样不错的女人,若是壮士们不嫌弃,也可以享用了再交予在下。”
杀手的声音完全没有压低,既让一清二白不三不四听见了,也让屋内的年宵和梦霜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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