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说?”女孩的妈妈整张脸都阴沉了,原本抬起来要轻轻拍下去的手僵了僵,又剧烈颤抖起来,碍于潘眉姜和曲松音在,才没使劲拍下去。
可说着话,得不到女孩的回应,心里又急又气,一把把女孩往一边推,看她伏在床边哭起来,心里气的再也不管不顾,扑上去就拍打,“你才多大?你不要脸,我们可还要脸呢!你才多大,你告诉我!”
女孩的爸爸腿都软了,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撑着身边的桌子才没滑下去,好半天抖着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门边,没有了反应。
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女孩的妈妈一直拍打着她骂骂咧咧,曲松音和潘眉姜看的心惊肉跳,可到底是别人的家事。
这种事,劝也不好,不劝似乎也不好,两个人正在犹豫,小吴敲门了。
敲门声不小,大概是听到了屋子里的闹腾,让女孩的哭泣和女孩妈妈的骂人声都小了下来。
潘眉姜赶紧开了门,“你快去照顾前院吧,一会儿苏医生来了叫他来这里。”
小吴好奇的打量一眼屋里,老实的点了头,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发觉潘眉姜不停挥手示意他快走,这才快步走了。
“孩子还小,可别打了,打坏了……”潘眉姜转头,一看小吴走了,女孩的妈妈又在拍打她,一下比一下重,恨不得打死她的模样,忍不住劝了一句。
女孩爸爸终于站起身,走到床边,双眼发直的看着女孩,“是谁?到底是谁!”
女孩扑在床上,不敢抬头,就一味的哭,更不敢回答。
潘眉姜的心里也不好受,看着自家才十四岁的女儿还得面对这些,耳边是女孩父母难听的话语,一声声的质问。
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也有了深深的担忧,就像是女孩妈妈所说,“你们这些孩子就好奇这些事吗?不好好读书?要不要脸?啊?”
潘眉姜视线几次扫过曲松音,见她反而云淡风轻,只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女孩的背影,想起昨晚她的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曲松音和苏空青算是青梅竹马长大,两家也有些默认的关系,可架不住孩子们还小,不懂事,会好奇啊。
潘眉姜耳边是吵闹的声音,脑子里却无比清晰的告诉自己,不行,松音还小,得把她跟苏空青分开了。
苏白微在女孩哭的都快断气时出现了,身后跟着的苏空青还背着药箱,像个小药童,脸上带着好奇看了眼屋里的陌生一家三口,扭头朝曲松音笑了。
可在潘眉姜眼里,这笑特别讨打,心里突然就开始发闷,越发肯定得分开他们,不管发生什么,最后吃亏的还是曲松音,她必须把自家宝贝看紧了。
苏白微给出的意见无非是两种,“去或留自己选吧。”
他的气质一看就能让人心安,女孩的妈妈看着女孩的背影,眼眶也红了,转头看向女孩的爸爸。
“不能留。她还小。”女孩的爸爸又愣愣坐回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咬着牙回答。
“可她身体咋办。这事太伤身子了。”女孩的妈妈捂着脸哭了,比女孩哭的还伤心,颇有种肝肠寸断的悲戚感。
这声音让女孩偷偷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看过来,满眼都是悔恨和愧疚。
“我给你开药,一剂是……”苏白微看看女孩稚嫩的侧脸,没说完,转头说:“再开三剂养身体,回家熬去吧。正好药膳房的药材不少,能给你们抓齐了。”
“对了,眉子,他们今天点了什么菜,跟我说说,我还得掂量一下。”
“行,那咱们去隔壁说,顺便写药方?”潘眉姜一看只顾着哭泣的母女俩,怔然出神的孩子爸爸,拉了一把曲松音,又拽了拽苏空青。
苏白微瞅了眼两个老实不敢吭声的孩子,无声轻笑着点头。
一出门,潘眉姜用拉到抱,把曲松音揽在怀里,有心想说什么,想到苏白微和苏空青还在,忍住了,只是紧紧抱住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曲松音有些莫名,不知道潘眉姜怎么了,转念想到刚才的场景,恍然的看了眼潘眉姜,琢磨着她该不会多想吧?
苏白微在隔壁写药方,递给了苏空青,等他走出门,又不放心的跟着出门,说了一句,“我还是看着点吧。”
他刚才看潘眉姜打量苏空青的眼神,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想那女孩稚嫩的年纪,有些明白过来。
“松音啊。你看见了吧。”等父子俩一出门,潘眉姜赶紧扭头看着曲松音,一脸正经,“女孩子可千万要会保护自己啊。”
曲松音知道她这是彻底怕了,连忙乖巧的点头,还没说话表决心。
潘眉姜一脸后怕的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不断摩挲着她的后背,“不行了,我家的宝贝我得捂紧了,不能让别人占便宜,你以后离空青远一点,可不能随他的意。”
“妈,我还小呢。再说了,空青不是这种人。”曲松音哭笑不得的被她捂在怀里,有些想笑,可又感动于潘眉姜永远事事想着她,关心着她。
苏白微跟苏空青走去药房时,扫了两眼看着药方的苏空青,“空青,你跟松音……”话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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