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一站在新班级门口,笑看着老同学们离去的背影,一颗眼泪也没有掉。
那个人不在,她不会哭的。
楼道拐角处,一道黑影靠在墙上,听着不远处的道别声,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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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后,文科楼和理科楼相距甚远,王慕一再也没有回来监督过。
但她知道,陆望没有新同桌,还是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她知道,陆望还会在晚自习前去操场踢球,只是换了新球衣,一身黑色。不仅球衣,他所以的衣服鞋子都换成了黑色,再也不见他穿红。
她还知道,他总是喜欢晚自习放学后在教室里多呆一会儿,等人走光了再走。
……
她知道他很多的事,但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曾经自习课上传过的小纸条,被她一张张粘在小本子上,实在难熬时就会偷偷看一看。
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情绪稳定的。只有一次,她突然发现,那次聊天,她问陆望是不是有病,陆望回她说有,而且还是你害的,她问我害你什么了,当时陆望回复了两行字,第一行被涂黑了。当时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被涂黑的是三个字——相思病。
看到这三个字时,王慕一当时崩溃,泪如雨下。
她喜欢的男孩,一直都在喜欢她。
但她不敢见他。
只有在每次跳操时,她才敢把视线穿过人海,远远的瞥一眼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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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的最近的时候,是每一次考试后放榜,两人并排高居榜首,文科第一和理科第一。
学校里的知情人开玩笑说,这两人,做不成同桌,名字依然还要排在一起。
是不是高级秀恩爱?
有人求证到两个当事人面前。
陆望冷冷淡淡,不作回应。
而王慕一只笑着说,巧合而已。
时间的磨砺让她学会了隐藏情绪,再也不是当初只要有人在她耳边提一下陆望的名字就会脸红心跳的小姑娘。
但大家都知道,不是巧合。
王慕一并不是一步登顶,她是一步步爬上顶峰的。
很多年后,提起这一届的文理科两大魔头,大家心有余悸。
理科班,陆望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永远绝对的碾压,第二名连他脚后跟都摸不上,像一块巨石,永远压在所有人的头上。
文科班,王慕一虽然没有陆望那样绝对的碾压,但她稳。
所有被她反超的同学们都说,她稳得一匹,只要她超越了你,你就永远追不上她了。
大大小小无数场考试,大家成绩都起起伏伏,唯有王慕一,她的排名永远都在上升,从来没倒退过,稳得可怕,到了高三,她就稳在了第一名,谁也别想把她压下去。
那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她也曾经是班级的倒数第一。
陆望,王慕一,这两个人,成为了足够强大的存在。
两人的名字,多年后还会被同学们放在一起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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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在无数人的煎熬中度过。
六月五日,全校停课,迎接两天后的高考。
大家纷纷收拾书本,离开校园。
陆望从办公室回来,座位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盒放在上面。
他拿起来。
是衡山大庙为高考学子祈福的专用笔盒。
里面是三只黑色水笔。
整整齐齐的躺在散发着檀木香气的红绸上。
红绸下压了一张护身符,和一张小纸条。
陆望的心剧烈跳动,手在微微颤抖。
他展开纸条,熟悉入骨的字迹印入眼帘——加油,陆望!
许久,陆望才收起纸条,叠好,打开钱包,细心放好。
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钱包里的照片反了一层薄薄的光。
照片里少年眉目英俊,随意揽着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小的姑娘,笑的肆意张扬。
他摩梭了几下照片,合上,仰起脸时,笑意一如既往的肆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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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两天,按照惯例阴天,凉爽。
最后一场交卷铃响起,陆望把笔装进口袋,沉着冷静走出考场。
耳边有欢呼有痛哭,所有人解放一般的向大门外奔去,陆望逆着人群,走到两年里时常伫立过的香樟树下。
在这里,他曾无数次的看过文科考场散场后,奔流而出的人群。
无数次从人群中看到那个低头浅笑的身影。
他背靠着树,仰头看着天边乌云悄然散去,隐隐有金光从缝隙里洒下。
很快,大片的金光穿破云层,势不可挡的占据天空。
耀眼,夺目。
陆望眯起眼。
与此同时,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同学,你东西掉了。”
他回身。
小姑娘歪着头,短发乖巧的别在耳后,水光粼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小梨涡浅浅动人。
她缓缓向陆望张开双手,低笑:“你的小可爱掉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终于完结啦!
但是!
只是正文完,我还要写番外的!各种甜甜腻腻的番外,你们可以点,我能写的尽量写,大家不要走开啊,我休息两天,再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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