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晚不但月色美,连星星也多。”容非也随着她感慨了一声。
秦月想起他经常待在紫竹林里,不由得好心建议:“容非你不要老是窝在紫竹林,那里阳光都照射不到,久而久之身子会比较阴寒,不健康。多晒晒太阳比较好。”
容非一愣,随即自嘲般地笑:“常年待在黑暗中的人,是不需要太阳的。”
秦月默然,看来容非果然是个有过去的人,而他的过去,肯定就像阳光照射不到的紫竹林,阴寒冷漠孤独。
“可是我觉得任何人都需要太阳。”最终没忍住,她还是嘟囔了一声。
“是么。”容非低声应了一句,不置可否。
寂静的气氛重新回到他们之间。
秦月尴尬不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到大都是在人群中吃得开的人,总是能找出很多话题聊,永远不会让她身边的人感到冷场。可是面对容非,她却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似乎他们之间总是由他掌控,他想如何,才是如何,而她违逆不得。
唉,秦月叹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场问题么?
她太没用了啊……
“如果这次,云王没有要你,你得了解药,想做什么?”容非突然问。
嗳,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秦月一怔,还是老实回答:“如果可以重获自由,我应该会选择行走江湖吧。一边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一边寻找回家的办法。”
“你行走江湖,不会叫人坑了去么。”容非淡笑,似乎在嘲弄她。
秦月登时生气了,她看起来就这么傻这么二,会被人坑了去么?
“小月儿,人心险恶,不论是朝廷,还是江湖。”容非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这一摸加上一声“小月儿”,秦月的鸡皮疙瘩全数冒了出来,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定了定身形,她撇撇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纵然人心险恶,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跟人打交道了吧?”
容非笑了笑,既没肯定,亦没否定,最后才说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其实,一辈子如你此刻这般傻,倒也是种福气。”
你才傻!你全身上下都傻!
秦月问候了他全身上下,暗暗腹诽。
猛然间,她手上一沉,竟是盛了长寿面的碗。
碗底已空,容非竟将它全部吃完了,他平时的食量很少,此刻竟将她煮的面全部吃完,秦月不免欣慰,看来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收拾一下,回去睡觉吧。”容非撂下这句话,竟又径自离开。
果然他本质还是大爷,秦月望着桌碗椅凳欲哭无泪……
*
事实上,从那天之后,容非虽然还是一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是秦月知道他对自己增了几分好感,毕竟她给他煮了一碗面呢,没功劳也有苦劳。
本来昨天晚上只是同病相怜,于是不由自主善心大发地为他庆贺生辰,但今天仔细一回味,秦月突然发觉,她可以小小地利用一番容非此时对她生出的好感。
因了昨晚的事,他暂时对她好感增添不少,自然防备也减了不少……
而进入秋染园将近两个月了,虽然她一直表面上认认真真地练舞,但心里逃跑的想法一刻也没落下。
云王会如何处置她,这真的是一个概率事件,她可赌不起,与其傻傻祈祷着云王看不上她,将她放回来,不如趁机找到解药,然后脚底抹油,逃得远远的,一劳永逸。
之前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些天正是好时机。
于是,晚膳过后不久,练舞时间已经结束,秦月便在揽夏的目光中如平常一样抱怨着往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她却不像往常一样沾床就倒下,而是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等待黑夜的降临。
当天空终于被黑幕吞噬,她猫着腰从房间里溜出来,准备去容非卧室里找找解药。
她不知道容非给她吃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那药的解药长什么样,就这样去他房间里找,有点异想天开的样子。
不过她可不想坐以待毙,既然有希望,何不去试试?
也许他柜子里就放了一个小药壶,而药壶上便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秦月的解药”呢?就算被抓包,他应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当然,她得先看看容非在不在房间里。
因为四大丫鬟和容叔等武功高手俱住在内院,而且容非喜欢清净,所以内院的守卫不多,路上也没有值班的人。
秦月一路顺畅地走到了容非的卧室旁,里面黑灯瞎火的,她不由得嘀咕……难道他这么早就睡下了?
她扒着窗户沿往里看去,黑漆漆看不清。
“公子?”秦月以足够让房里的人听到的音量唤了一声,如果他应了,她就假装是来找他的……
没人应。
她略拔了音量,仍旧没人应。
这下她确定了,容非不在,现在正是绝佳时机。
秦月踮着脚,猫着身子走到房门口,轻而快地推开房门,一闪身便转了进去,然后将门阖上。
进去之后,她一拍脑袋,就想骂自己脑残。
这黑灯瞎火的,咋找啊?不说蜡烛了,起码得带上一块打火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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