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容非拉下马了。
云王要是真怒了,势必会将她和容非一起灭了,那她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
兴许她死了还能穿回去呢!
而云王要是不灭容非,想必也不会对她这个“怀了容非孩子的侍妾”斤斤计较,这样她倒还有一线生机。
怎么也不亏。
得意洋洋地想完这些,秦月突然发现自己智商捉急了——
这个时候,只要容非说一句:“云王,秦月并无身孕,也并非我的侍妾。”
她就完了……
因为她压根没怀孕啊啊啊!
只要被检查出来还是处子之身,那她说的一切就都不攻自破了,容非撇清了一切,而她则犯了欺君之罪……
先前的傲然顿时烟消云散,秦月怯怯地往容非那里看了过去,却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心里更忐忑了,转而便生出了一股认命的哀凉。
看来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她要拉容非陪葬,他怎么会救她?
“秦月!”云晔低声叫了她一声,压抑着怒气。
秦月当然不敢应他,只能低着头默声不语,所幸云王并没有在意他,反倒看向容非。
容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云王行了一礼,便往这边走来。
这时候,秦月其实很想像楚霸王一样,挥舞着大刀笑言苍天:“此天之亡我,非智商之罪也!”
可实际上,她只能站在哪儿,极力克制发抖的腿部。
在刚才的激昂和愤慨过后,她又变成了胆小怕死的秦月。
她知道自己很没出息,可是她真的还不想死,至少也让她回家,见父母一面,葬在家乡的土地上,她才能死得心安。
“云王,”容非走近了,秦月才看到他嘴角挂着笑,“不知我的侍妾带来的舞蹈,您可喜欢?
她万万没有想到容非会这样说,一时愣在那里,脸上热热的,羞愧得想钻进地里去!
看吧,人家这风度、这气量,被她捅了一刀,还不忘提醒她刀锋锐利,别伤了自己,而她……
云王嘴角动了动,似乎颇为生气,但又不想失了风度,于是只能干笑了两声:“难得你有心,这支舞的确不错,你这侍妾也长得着实美。”
“小月儿。”容非猛然看向秦月,扬声道。
“啊?”她下意识接了一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容非笑了笑:“云王夸奖你,你还不快谢恩?”
秦月猛地会意,忙颤悠悠地跪下去,忙不迭地说道:“谢云王的夸奖,民妇拙舞能得云王夸奖,实属民妇之幸!”
云王没有说话,台下原本还闹哄哄的大臣们此时猛然噤声,所以此时偌大的寿宴,竟没有一丝声音。
秦月跪在冰凉的地上,浑身上下凉了个彻底。
云王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要灭了她和容非吗?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早知道她就不争那口气了,被送人就被送人,被挖眼珠子就被挖眼珠子,好歹还活着不是?活着才有回家的希望啊……
此时,云晔却站出来为她解围:“父王,秦月她怀有身孕,恐怕不宜久跪,您是不是让她起来说话?”
云王这才注意到秦月还跪在地上,便让她起来,笑道:“既如此,当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你们的心意孤领了。”
于是,容非便立刻走过来搀扶她,借机带她下去了。
宴席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到了容非的桌席上,秦月终于放松下来,瘫倒在座位上。可仅仅过了一秒,她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压力,容非……好像很生气。
紫阗唯恐天下不乱,笑嘻嘻地凑过来:“我早说过你有成为红颜祸水的潜质,却没想到你祸的不是云王父子,竟是容非。”
秦月被他一说,更加心虚起来。
容非却没有搭理她,只径自在容叔耳边耳语一阵,一会儿之后,容叔将揽夏带了过来。
秦月一惊,容非不是想连坐吧?虽然她是揽夏一手教习的,可她今天的举动跟揽夏没一点关系啊。
揽夏也面色凝重,想是也听说了今日之事,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便俯身在容非身边,听他吩咐。
秦月只好尴尬地杵在一旁,紫阗却收起了嬉皮笑脸,很是严肃地对她说:“你可知道,容非若是不出面保你,你这条小命便没了?”
她点头如捣蒜。
紫阗叹了口气:“你这一下,会给容非带来多少麻烦啊。”
之后紫阗再没跟她说话,容非也将她当成透明人,秦月只好一个人专注地与桌上的水果奋斗。
直到半夜宴会散尽,她才知道今天的事还没完……
容非带着她往偏远的小路走,身边也没跟着容叔他们,她正暗自奇怪,便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公公,似乎是特意等在这儿的。
第17章 堕胎
容非波澜不惊地看向那个公公:“孩子我不会要,烦请苏公公饶过秦月。”
秦月一愣,容非居然会求别人?还是为了她……
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个公公等在这儿,而容非好像也知道他会等在这里,否则便不会带她走这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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