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非又道:“我放你走,你就该走得远远的,既被世子劫走,又为我所救,你便不能离开了。”
“为什么?”秦月无语地看着他,容非总是能面不改色地说出他的神逻辑。
容非微眯了眼,似乎在笑:“我早说过的,掉落在我园子里的东西便是我的,第一次我可以放你走,第二次我不想再放了。”
“不想再放了”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秦月没出息地红了耳朵,幸好此时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出她的丢人。
“你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想去想留都由我自己决定!”她很有骨气地冷哼一声,却鬼使神差道,“那、那我先回秋染园住一阵子,等我想好了离去的万全之策再走好了。”
说完便后悔了,多丢人啊!
容非却似意料之中,走了过来,对她道:“上马车,我们回去。”
“那匹马怎么办?”秦月指着他带来的坐骑。
“容叔自会处理。”
*
第一次享受容非驾马的服务,秦月优哉游哉地坐在他身边,看着头顶上的星光,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貌似在秋染园的日子也过得不错,以后不用练舞了,不用担心自己被送出去了,应该会过得更惬意吧。
而且,她穿越过来的地方毕竟就是秋染园,住在秋染园里的话,没准哪一天就能穿回去了,才三个月就放弃也太不明智了。
嗯,她刚才鬼使神差地说要回秋染园,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又傻愣。”容非突然道。
“啊?”秦月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容非在满天的星光下看着她:“你经常不自觉地陷入呆怔,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了多少事。”
“你胡说!我才没有!”秦月大声反驳。
她才不会告诉容非,她天天想着怎么离开这里回家。
容非笑笑,便不再说话。
细碎的美丽星光下,秦月轻轻哼起了家乡的小曲,心里头满是安宁。
*
回到秋染园的第二天,云晔气冲冲地来了,容非也没有阻止,秦月明白他的意思,她与云晔还是要说清楚的。
她邀云晔去荷花亭坐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世子,我还是昨天那句话,你值得更好的稀世明珠。而我不是。”秦月垂下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手腕上的碧玉镯,这是容非刚刚送她的。
“所以,你还是决定回到容非身边,尽管他那样伤害过你?!”云晔怒吼道。
秦月见他急红了眼,心里也有些不忍,却不得不冷下声音骗他:“我想过了,我还是喜欢容非,他对我好不好,是我和他的事,我甘之如饴,你也就不必为我打抱不平了。”
“好!好啊!”云晔气得站起来,“亏我还觉得你是特别的,原来是我错看你了!”
他抬腿便走,秦月看着他渐渐离开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好歹他是第一个说要守护她的人。
叹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悲春伤秋,秦月伸了个懒腰,准备钓鱼去。
重新住进秋染园,再不用像以前一样早起练舞,于是她便由着自己的性子,天天赖床,日日晚睡。
她喜欢什么,容非无不满足她,最近她新喜欢上钓鱼,他就将荷花池养的鱼儿都批准给了她,任她想钓就钓。
对于容非为什么突然这么……嗯……也许可以说是“宠”她,其实秦月也不太明白,她现在连自己的心都不太明白了,更遑论他人之心了。
不过,可以无忧无虑地混日子倒也不错,至少目前她不想打破这种生活。
过了几天,当容非第十三次送她礼物,明亮的眼睛印进她的眸子里时,秦月突然像被人醍醐灌顶似的,一下子茅塞顿开,恍然明白了自己这些天对容非异样的感觉。
“怎么愣了?”容非疑惑地看着她。
“没有啊!”秦月下意识反驳,然后连忙将礼物拿过来,“是玉簪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玉簪子?”
她从小就对玉器特别喜欢,而最喜欢的玉器便属玉簪子了。她总觉得,玉簪子戴在头上,再平凡的女子也会格外美丽。
眼前这个玉簪子,没有一丝杂质,也不事雕工,有种浑然朴素之感,她喜欢得不得了。
“我猜的。”容非淡笑。
自从她从世子那儿回来,容非的笑容便多了起来,也不再是以前的清冷。
秦月不由得想,容非对她,是否也跟她对他的感觉一样呢?
为了这事,她纠结了好一阵子,直到天气从夏末到了入秋,她还犹自揣测着,然而自己对他的感觉却越发清晰,不容辩驳。
终于有一天,秦月下定了主意。
那天晚上,她特意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特别淑女地坐在房间里,等着容非的到来。
嗯,最近她在跟容非学诗,容非一般是在下午教她,晚上她便自己琢磨消化。待到她即将入睡的时间,容非便会来她的房间,替她解答她还未能消化的疑问。
半晌后,容非如往常一样进了屋。
秦月压抑着心里各种想法,也如往常一样,特别正经地询问他各种问题,其实手心已经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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