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伸手覆在她额上,道:“初时只觉得你这丫头笨笨的,却没想到也会想这么多。”
秦月瞪他,她又不是笨蛋,遇到各种反常情况,自然会东想西想。
“其实你一直傻傻的就好,横竖一切有我在。”容非轻叹,又道,“情况太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年后将有大变动,那变动将会直接决定我的未来,你若信我,便安心待在我身边,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年后的大变动?
秦月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
她的心很小,朝堂也好,天下也好,他想做什么,她反正都支持,只要他……只喜欢她一人就好。
“嗯。”她轻点了头,反身抱住他。
之后的日子,秦月便过得格外悠闲,因为容非不许她做任何激烈运动,因此她迷上了一个中老年爱好——钓鱼。
她肯乖乖坐着钓鱼,容非简直求之不得,立刻给她准备好了各种精美的钓具,还往荷花池里面多放了好多尾各色各样的鱼……
很快,容非便觉得自己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秦月对钓鱼完全入迷后,身侧十米内都不许有人,更别说靠近她与她说话,无论声音压得多低——
那还是会吓着即将上钩的鱼儿呀!
所以,在秦月钓鱼时,容非也只能搬了矮桌在离她十米以外的地方默默看书,还得注意掀开书页的声响不能太大……
不过这画面倒也出奇地和谐。
这日,秦月又在钓鱼,容非却没有去她身边看书,反而特意去门口接了一位姑娘入府。
这姑娘,便是辛颜。
两人往后院走去。
远远的,辛颜便看到了秦月岿然不动的身影,想起容非跟她说的来龙去脉,不由道:“真没想到,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使得秦月姑娘误会而出走,受了那么多苦。”
容非的目光亦遥遥地落在秦月身上,道:“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因为他之前不能给秦月足够的安全感。
辛颜默了一瞬,聪慧如她,顿时便明白了容非在自责,她眼波一转,悄无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公子果真甚爱秦月姑娘。”
容非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浩浩天下,芸芸众生,几人不是污浊不堪的模样,唯有眼前这块璞玉,我愿珍之重之,爱之护之,与之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他看着因钓到一尾鱼而欢快地蹦起来的秦月,眼中也渐渐侵染出发自内心的笑。
这乱世,黑暗、残忍、算计。
而秦月,天真、善良、单纯。
她是这黑暗乱世中的唯一光华。
*
容非与辛颜走到秦月身边,秦月才发现两人。
她一看到辛颜,便停下所有动作,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个。
容非摸了摸她的发丝,眼中满是宠意:“你不是误会我与辛颜么?我怕我单方面所说之语不能叫你完全信服,便将辛颜叫了过来,叫她再给你解释一遍。”
他这么一说,秦月立刻不好意思了,这样、这样不显得她很小心眼么?!
“你乱说!”秦月鼓起眼睛,“我才没有……”
她想说“我才没有误会你们”,但是这辩白实在太难服众,只好退而求其次,驳道:“我才没有不相信你!”
容非眼中柔意渐盛,嘴里宠溺道:“好好好,你说了算。”
之后,他便很“识时务”地借口出去了,留秦月与辛颜单独在一块。
秦月原本已经信了容非,而他又敢将辛颜亲自带过来,更表示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因此她也没什么好与辛颜“对质”的,遂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便拉着辛颜一块儿钓鱼。
没想到两人虽然性子千差万别,但却兴致相投,很有共同语言,于是钓了几尾鱼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闺中密友。
后来,紫阗也辗转得到了秦月出走的个中原委,直呼当日不该带她去找辛颜。
秦月虽知道这事与紫阗无关,却还是板着脸装生气,诓了他一顿大餐。
同时,在与容非解除误会之后的第二天,秦月便去了一趟兰荫的行馆,谢谢他对自己的照顾。
兰荫脸色有点不好,却仍旧为她欢喜:“如此,便祝你与容公子一生安乐顺遂。以后若有什么变故,亦可来靳国找我,我必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秦月心里酸涩,忙点头:“兰荫,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兰荫只是笑道:“傻丫头。”
过了没多久,兰荫便要回靳国了。秦月与紫阗一路相送,将他送至历城城门外,看着他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
渐渐入冬了,天气冷了下来,秦月的心也越发不安了起来。
容非对她说过,年后会有大变动,她自是相信无论有什么变动,容非都能全身而退,并完成自己的计划,但心里还是不免担忧。
云王对容非的态度自上次寿宴后,便差了起来。
到了年关时,云国的年宴上,云王便没有再邀请容非。
过完年,云国借道靳国,竟与凰国发生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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