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这东风便来了:凰国东南部的一个郡,突然爆发了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动乱。
正在众人思忖凰王的心思之时,凰王已经在病榻上做出了决策,让世子容夙带着部队前去平乱,同时让三王子容青暂时接替容夙在洛安的一切事务。
容非下朝之后,跟她讲了这事,她低头思考许久,还是不知凰王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倾向于谁。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容非:“你说,凰王到底是倾向你,还是倾向容夙啊?”
容非往她额头上敲了一敲,笑道:“自然是倾向容夙。”
“那你还笑!”她无语。
“横竖是不能改变的事,不笑还能如何?”容非淡淡道。
她抿了抿嘴,还是不懂:“你为何就认定了凰王倾向于容夙?我看他最近挺看重你的,好多事情都交给你做呢。没准这次他是想将容夙调出去,然后趁机让你分了容夙的权!”
容非苦笑:“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又岂会将容夙在洛安的事务都交给他忠心的弟弟容青?”
“那凰王干嘛要让容夙出去平乱?万一容夙出了什么事,他安排好的事情不都全乱了?”
“他给了容夙十倍足以平息这次动乱的兵力,岂会让容夙出事?”容非嗤笑,“他不过是想着趁自己身体还行,稳住洛安这边,然后让容夙前去平乱立战功,赢得百姓的口碑,回来顺理成章地登基。他还怕我会趁机夺权,所以才让容青接替了容夙的事务,以此来钳制我。”
秦月沉默不语,本来还以为凰王对容非到底有几分亲情和对他多年屈为质子的愧疚,再加上上次的凤凰贺喜和仙炉降世,容非在凰王心中的地位,就算比不上容夙,却也不该差到哪儿去。
却没想到,这些只是表象,说到底,凰王最疼的还是容夙,甚至为了他这般防着容非。
似乎是料到秦月心中所想,容非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虽然父王说过后宫不许干政的话,但在王位之事上,他多多少少还是带着私人感情的。凰后是他最爱的女子,而容夙则是他最爱的女子为他所生的儿子,更兼他多年培育容夙,到底是割舍不了的。而我只是他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所生的儿子,又与他分别多年,他怎会因为这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更改他心中的想法?至于愧疚,也许我刚回来之时有一些罢,但现在?呵,恐怕他连我母妃的样子都忘了吧,有岂会念及我与母妃为了这个国家,吃了多少苦!”
“容非……”秦月见他眼底一片哀凉,忍不住轻轻拥住他,希望能给他带去哪怕一丝的安慰。
容非回抱住她,低声而笑:“也许他曾有过让我与容夙公平竞争世子之位的想法吧,但这一场大病,让他明白了自己时日无多,也让他最终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不如容夙的……”
“胡说!”秦月低声怒道,“你比容夙好一千倍一万倍!是凰王他老糊涂了,有眼无珠!”
“小月儿,你真好。”容非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笑,“如若你能陪我一辈子,那就好了……”
秦月心中一痛,却无法做出任何承诺,便只有转移话题:“凰王怕你会趁机夺权,你……会么?”
“你觉得呢?”容非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反问。
她想了想,十分肯定地点头:“你会。”
既然凰王对他没有一丝父子之情,容非必定也不会再顾及什么,就算不为自己,他也不会让母亲白白受苦,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雄伟的理想抱负要实现。
“小月儿,”容非叹息一声,将她更深地搂进怀里,“你懂我。”
“那你准备怎么做?”她一时紧张起来,容非准备直接篡位么?
“容夙今日已经离开洛安,大约半个月之后回来。等他回来,一切便成定局,我改变不了。所以,想要夺位,便只在这半个月内。”容非平静无澜地说着,“凰王大病实属突然,可他连日卧病不起却不是偶然。”
秦月倏然一惊:“难道……”
“我让石延暗中调换了太医院的药,”容非眼中冷冷,“他吃了我给的药,病情非但不会减轻,而且还会加重,但太医院绝对查不出来。”
秦月怔住,说实话,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杀父弑君这种事,她只在电视剧里见到过,现在突然发生在她眼前,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容非突然收起冷冽,温声一笑:“怎么,被我吓到了?”
她下意识摇头,容非身边亲近的人不多,如果她也不理解他,那他怎么办?
“小月儿,这一切,都是他欠我和我母妃的。”容非将头搁在她发顶,她甚至能听到他轻轻呼吸的声音。
“……我知道。”她紧紧抱住他,不愿再去想什么。
几天之后,不仅紫阗经常过来,辛颜也往秋染园频繁地跑动,揽春等四人和容叔都忙得不可开交。
容非没有将具体的计划告诉她,所以秦月不知道容非到底如何策划的,只是见到这种情况,心里不免为他悬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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