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容非沉吟,似在思考这个新奇的词从何而来。
秦月怕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探讨下去,又得扯到她的故乡,便忙拽过话题:“看星星的时候,我就在想,星星相对于我们,几乎是一个永恒的存在。无论何时,它们都永挂在夜空之上,无悲无喜,闪耀着亘古的光芒。而我们,却得经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到底是我们更不幸,还是星星更不幸呢?”
“你的脑袋瓜成天便想着这些?倒是新奇。”容非有些好笑地将她脑袋扳过来对着自己,点了点她的额头,“以前从来没人跟我探讨过这个问题。”
“那你倒是说一下你的看法啊。”
“自然是我们比较幸运。”容非道,“人一出生,便是为了尝尽悲欢而来,若不曾尝得一星半点,就算如星星般活得长久,又有何意义?”
秦月想想也是,与其当一颗孤零零的恒星,还不如当一个渺小的人类,与相爱之人共度一生,也是值了。
她不禁搂着容非的脖颈,亲昵地蹭着他,叹息一声:“只是相比起恒星,人的一辈子好短,稍不留神就没了。”
“所以,我们当珍惜。”容非在她耳边低低道。
*
过了几天,是辛颜的生日。
辛颜是个孤儿,其实是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哪天的,后来便以容非捡她回来那一日为生日,不过以往每年的生日也几乎没怎么好好过,只是揽春等几个丫头为她贺寿罢了。
去年,辛颜过生日时,秦月送了她一个亲手绣的荷包,虽然丑得不忍直视,但辛颜很是欢喜,甚是郑重地珍藏了。
今年,秦月预备给辛颜送的礼物是凰靳结盟时靳国送给凰国的一块古玉,她觉得那样漂亮的古玉也只有辛颜这样的美人儿才当得起。
辛颜住在宫外的无忧阁,只有出宫给寿星祝寿之理,没有叫寿星进宫过生辰的,于是秦月便寻思着出宫去。
凰后惯例是不能轻易出宫的,但是有容非宠着,秦月向来没有“凰后”这个身份的限制,想出宫玩了知会容非一声,带着一些守卫兵便可出宫了。
但这次,容非对秦月道,他从前极少给辛颜过生日,便是去年也有事耽搁了,所以今年便与她一道儿去,只是现下还有未处理完的公务,须得晚上才能出行。
秦月早就想拉着他一起给辛颜祝寿了,毕竟辛颜总给他出生入死,虽然他们两个——或者说秋染园这一圈人都对生日并不看重,但秦月却仍觉得生日是件很郑重的事,他是该给辛颜祝个寿的。
所以当下便开心道:“那我等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辛颜肯定更开心!”
夜了,容非处理完公务,便吩咐众人歇息,而后带着秦月偷偷拐出宫殿。
并非不能大大方方出宫,而是一旦正式出宫,排场、守卫便少不了,一件小事都得折腾上好些时候,不如两人偷偷去得轻巧。
而且,容非断定,这样偷偷地去,秦月一定会很开心很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看了一眼身后满脸兴奋的秦月,暗笑自己的确没猜错。
秦月心里像揣了个小兔七上八下的,跟着容非东躲西藏地绕过巡夜的士兵。如果被巡夜的士兵发现,当成刺客一样打起来,最后才发现竟是凰王,那肯定要被编排出几千种版本流传后世了——
真刺激啊!
不过,这么刺激的事,秦月也只能想想罢了,事实上,他们很快避开了所有士兵,有惊无险地出了凰宫。
容叔已经驾着马车等候在宫外,容非和秦月进了马车,容叔便朝着无忧阁驾马而去。
不多时的工夫,容叔已经稳稳停下,撩开帘子道:“公子,到了。”
即便容非成了凰王,秋染园的旧人都还是习惯于叫他“公子”。
容非下了车,伸手拉秦月下来。
秦月就着他的手下马,想着揽春等人应该都等在无忧阁了,一时有些激动,好些天没见她们了。
才走出几步,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手中挥舞着银剑,直直地朝容非刺来!
容非轻易地侧身躲开,随即揽住秦月,将她护在身后。
在这片刻的工夫里,容叔已经抽下了放在马车架下的刀,冲上去与刺客打斗了起来。
秦月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遇刺了,当下满面紧张地看着与刺客打在一起的容叔。
容非淡笑:“别担心,容叔的武功不下于我。”
秦月犹有些紧张,虽然容叔老当益壮,武功高强,但那个刺客看着也有两把刷子,单枪匹马与容叔打了几个回合了,仍没有落入下风。
好在已经夜了,辛颜又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地散了无忧阁的声色犬马,也让无忧阁的姑娘们去后院歇了,所以现在无忧阁前几乎没有人,地方空敞正适合打斗,也不怕伤及无辜之人。
这打斗的声响瞒不过习武之人的耳朵,不消片刻,五道身形便齐齐自无忧阁内跃出,呈包围之势将刺客困在中央。
这刺客本来便只能与容叔打个平手,如今辛颜和四大丫鬟一起加入战局,立刻便显了颓势,但他却没有逃跑之意,仍旧使尽全力与众人对打。
在撑了几局之后,终被辛颜一剑击穿右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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