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那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差事?现在我在和彪哥一起玩儿呢,你别打电话了!”
啪嗒一声,那边就挂断了。
易跃民急得不行,马上再打过去却没有人接。
这么好个差事他当然不甘心放过,立刻骑着自己家的小电瓶儿就去儿子说的那个彪哥那里。
黄彪是附近镇上一个台球室的老板,头发是染成黄色,身上还有纹身,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易跃民已经说了很多次让儿子别和他一起了,可儿子就是不听,非说要跟着彪哥发家致富!
易溪只知道二叔去了镇上,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可就在她准备从家里走的时候,看见警车开到了他们村里,找很多人都问了话,其中还包括骆秋深。
对面问易跃民是什么时候从村子里离开的等等。
有围在这里看热闹的村民,纷纷问为啥问这些,是不是易跃民犯事儿了。
工作人员说,易跃民去一个台球室里面闹事被人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们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
这下易家村里瞬间炸锅了,在村民们看来,和局子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跟在骆秋深后面的易溪,心里莫名有点发毛。
回去的路上,骆秋深见她心不在焉的,就问了两句。
“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我做得太狠了?”
易溪抿嘴,“你当时只是为了支开二叔,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骆秋深打断她的话,“不,我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黄彪的德性我清楚,以前我和他干过架。
你二叔那性子我摸了个大概,知道他会红眼,最后肯定会出事。”
说完,他偏过头去看旁边的易溪。
“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人,下手太狠?”
易溪低着头没有回答。
她从来没有算计过人,也没有经历过被算计的感觉。
她身边的人都是学生,再不就是喜欢唠唠嗑的村里人。
在她看来,惹上这些事情是很严重的,在村子里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件事,骆秋深是预计到的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算计的……
易溪不是善良到白痴的人,所以不可能在二叔一家那样对自己家里人的情况下,还为他抱不平,甚至因此生骆秋深的气。
只是,和骆秋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
而且并不太确定,自己心里是不是也感到害怕。
从小老师家长都教育说,要离打架惹事的人远一些,说那些是坏人,会把她也带坏,影响她的学习和生活,很不好。
这样的教育她从小接受到大,一下子并没办法改过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和骆秋深认识这么久了,换个人她在知道怎么回事之后,早就吓得转头就跑然后断绝关系了。
但是对方是骆秋深,所以她……
骆秋深看着身边的女孩儿发呆,眼神闪躲不定,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
小女生总是天生就害怕暴·力的,打架这种事对傻狍子这样人家声音高一点都会害怕的人来说,更是会让她恐惧。
不过,他可不接受未来媳妇儿怕他。
“易溪,如果你知道有人想害你,是在他害你之前想方设法让他没办法害你,还是等他害了你之后再对付他?”
易溪狠狠咬了下嘴唇,“当然是之前就想办法避免,如果等害了之后,那就算是想办法让对方收到惩罚,那我受到的伤害也已经发生了。”
骆秋深微微点头,能这么想就证明还有救。
“嗯,特别是那人是想要你的命的时候,如果等对方都出手了,你再去惩罚对方,那死了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骆秋深的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压抑,就像是暴雨到来之前的天空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易溪知道他这个时候和自己说这些,是和二叔有关,但是,她想不到两者有什么联系。
“二叔……虽然喜欢贪小便宜,但是也不至于……”
到底是亲戚,是自己阿爹的亲弟弟,易溪虽然不喜欢他,还是说了句客观的公道话。
“易溪,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眼睛看的。你那个二叔,没有你想的那么胆小怕事。”
骆秋深顿了顿,把后面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
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有些事情还是等之后再说更合适。
“什么?二叔他怎么了?”
“他伤得不重,你应该知道你二叔的为人,大概是想讹对方一笔钱才非要住院的。”
易溪点点头,这个她是见识过的。
之前有一次因为易家菜谱的事情,自己阿爹和二叔也吵起来过,好像还动了手。
当时她就在旁边,自己阿爹的手根本就没碰到二叔,二叔就突然倒在地上了,还大喊着说她阿爹打人。
当时这件事差点儿把阿爹村长的差事都给闹没了,二叔则在医院里花了好几千块钱,非说自己浑身痛,做了个全身检查。
后来还是阿爹承担所有医药费,然后还额外给了二叔三千块钱才没闹。
不过那次把他们家那年赚的钱给用了个大半,过年都没能过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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