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最后,是她揪着他的衣裳抹眼泪,白慕阳无奈地看着她,身体里的暴戾因子似乎都随着少了许多。
这个女孩在他身边,一直都在。
“其实,我确实有点委屈,就一丁点。”她捏着手指,略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白慕阳忽而笑了,愈是宠溺地凝着她:“我知道。”
“嗯?”
“被舍弃是一件多难过的事,怎么会一点委屈都没有?”他用力地拥住她,“安安,不用这么懂事,也不需要这么理智,该委屈就委屈,该难过就难过,都有我呢!”
柳夫人有太长的时间让余安安慢慢接受这件事,结果还是给了余安安一道重击。她最后的时候不能舍弃的,终归是她的血脉亲人。
“可我应该知足不是吗?我已经这么幸运。”她在他怀中仰起脸,含着泪珠的眼睛望着他。
白慕阳摸摸她的头:“把你的幸运分一点给我,安安,我们都已经失去过,所以这一生都不要失去彼此,好不好?”
“好!”她垂了垂下颌,扬起唇角的那一刻泪水落下。
……
次日,余安安依着同游游的约定,预备去见林恒宇,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林恒宇那边被游弋硬生生拐到游家去面见游游的父母了。
因而,等她再次知晓消息,便是这桩婚事已经定了。
余安安知道的时候彷如五雷轰顶一般,呆愣着好一会儿没说话。
白慕阳走过来,嗓音微哑:“林恒宇假期短,过几天估计就会订婚,安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望着她,有些眼巴巴小可怜的模样。
余安安瞧着他这模样,就忍不住想笑。怎么会有人长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憋屈的时候还这么可爱呢?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而后嬉笑道:“白先生,我们旅行结婚好不好?”
“好!”他满眼宠溺,应得不带一丝犹疑。
余安安却是愣了下:“呀,不行,我们旅行结婚公司怎么办?”
“最近我多加班,让时延歇歇,等你考试过后把公司交给他。”
“嗯嗯。”余安安笑着眨眼,顿了顿忽然意识到,白慕阳这话的意思,却是等她考试过后便结婚。
不过也好呀,他们的名字出现在一张户口本上,她很欢喜。
……
游游订婚那天,虽说极是仓促,却还是差点就要和婚礼一样隆重。
亦是到此时,余安安才完全放下心来,也确认了林恒宇对游游的心思。
台上的男人西服笔挺,神色严谨,端是看着,便知姿态得体,唯有那只手紧握着一捧花,微微颤抖着。
在不停地敬酒认人之前,他们在台上说了一番话,正是那些话,让余安安放下心来。她最爱的姑娘,终归是没有认错人。
“我准备的半夜的稿子,”林恒宇的声音有些发颤,看得出是真的紧张,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牵起身边的人手,侧过身专注地望着她,方才坚定道,“游游,我从小到大,上过无数次领奖台,上的我都厌烦了,我觉得站在台上看着别人,真的就像老师说过的像是一堆白菜一样。”
“可是今天,游游,我好紧张。”
“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却还在害怕,下一秒你就不见了。”
余安安知道这事,当时她的状况极其不好,游游着急回来,没来得及同他说一声便回了国。
许是那时,林恒宇才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的重要吧!
“我知道,是我太谨慎,太小心,我认为爱情是极其神圣的东西,我不可以轻易开始,可是游游,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身边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在知道是余安安陪着你复习的时候心里那么难受?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不会整宿失眠,像身体里少了一个骨头。”
“我真是个笨蛋,居然用了这么久,才发现你已经成为我的血液,成为我的骨骼。”
“游游,我爱你!”
余安安在台下看着,看着紧密相拥的两人,又望见游游的妈妈在悄悄抹着眼泪,自个的泪水忽然就止不住了,大概,是有一种嫁女儿的辛酸。
白慕阳递了纸巾给她,一面凑到她的耳低声道:“这么难过?”
余安安还抽抽着:“感觉养了好多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白慕阳脸色一滞,思索了下这个比喻,正要开口,眼前的女孩又是扁着嘴哼唧:“你也是猪。”
白慕阳彻底被她逗笑,而后又是柔声哄着她:“好了,不哭了。我是猪,我是猪,我把你拱了对不对?”
余安安瞪着他,忽然又生出一丝感伤来,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低低道:“慕阳,我听说结婚的时候都要父亲将女儿的手送到新郎那里。幸好我们是旅行结婚,要不,还没办法走这个流程呢!”
“你想找到他们吗?”
这事其实从来不难,只是要看安安的心意。
余安安摇摇头:“我的亲人只有奶奶一个。”
白慕阳抬手,轻柔地摸着女孩的小脑袋,墨色的眼底是温柔至极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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