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忙后撤了些,咬着唇:“不许得寸进尺。”
白慕阳低低地笑:“我得过寸?”
“昨天晚上你……”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白慕阳见她脸色泛了红,终是忍住,而后转过身:“上药吧!”
余安安帮他上完药,慌忙站起身,自觉地就保持了安全距离。
“你吃饭了吗?”
白慕阳微微摇头,又是小可怜模样。余安安瞬间觉得,方才他的逗弄不过是她的幻觉。“我一直睡到傍晚。”他嗓音闷闷地。
“那我去做点。”余安安说道,随即出门进了与客厅相连的厨房。
白慕阳拎了衬衣披在肩上,正要走出去,忽然听到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冰箱里东西挺多的呀!你想吃什么?”
白慕阳蓦地僵住,这情形像极了他仅存的记忆里。妈妈在厨房,问在外面的爸爸和他想吃什么。
这一刻,余安安像是一个妻子。
白慕阳愣了愣,随即松一口气。他从没有做饭的习惯,但负责家务的阿姨,的确会定期帮他更换冰箱里的应季食品。
幸好是前两天才换过。
若不然,他怕是也吃不到她做的饭了。
但她这样问,他走至客厅,方才脸色微微沉着,声音又是低低地:“没什么胃口。”
余安安刚把围裙系好,遂隔着台子站到他面前:“没胃口也要吃点,我给你煮碗粥吧,再炒两个清淡点的菜。不过我的手艺一般,你将就点。”
说完,白慕阳终于勉强垂了垂头。
然而在她转过身后,他却还是忍不住眉眼里都是笑意。
将就?
她从不是将就。一直是最优解。
余安安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白慕阳便始终在一侧站着,他忽然惊觉,他热爱这样的烟火气。从前生死不论的那个人,突然热爱人生了。
浓粥的香味缓缓飘来时,白慕阳转身看向一旁的餐桌,那桌子好看,做摆设用合适,但用来吃饭,两个人距离太远了。他过去调整椅子的位置。
余安安这边得了个空隙,一扭头就望见他正来回走动,忙道:“诶,白慕阳,别动!你就在那坐着,别乱动了。”
她在担心他的伤,在心疼他,在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考虑到他,怕动了又扯到伤口。
白慕阳身子微僵,薄薄的唇瓣紧抿着。他知道有什么东西翻山倒海而来。末了,他转过身冲女孩温柔地笑起:“好,我不动了。”
他坐下,另一张椅子就摆在他的九十度角。两人对折坐着,而不用隔着很远,非要面对面。
女孩很快端了两盘清淡的菜上来,粥也是不同的两碗。
“怎么是两碗?”他明知故问。
余安安解了围裙,在他安排好的位子坐下:“你挑一碗,剩下的是我的。”顿了顿,又是补充,“哦,奶奶不在家,我也省得回去再开火了。”
白慕阳眉心一跳,随即敛下那一丝意外:“那你今晚……”他的眸子配合着亮起一簇火焰。
余安安虽不经情-事,但也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他却是怕她误会了一般,赶忙画蛇添足:“太远了,你回去也不大安全。”当初为了距离爷爷的住处远一些,特意买在了这里,结果,距离安安也这样远。
余安安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氤氲的热气愈发热烈地冒出来。她头也没抬地回他:“远是客观原因。”
白慕阳道:“主观我是伤患。”说着,便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余安安本是心疼他,看他特意作出这幅模样,不由得笑了:“白先生,这可不是你的人设呀!”
白慕阳抿了抿唇,他也没成想真的让她留下,只是忍不住想逗一逗她,结果被人反击。不由得故意垂下眼,闷闷道:“我是斯文败类我知道。”
余安安笑得愈发是灿烂:“你家庭医生呢,打电话让他过来守着你。”
“家庭医生是个女人。”
“那更好,女人细心些。”
“你就不担心?”他挑眉看向她,全然不觉自己就快要触到雷点。
余安安轻轻呵着气,喝了一口粥,懒懒地瞥向他,话语里又不自觉带了丝娇嗔。“人家是医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好吗?”
白慕阳顺口道:“那也不耽误她喜欢我。”说完,蓦地瞧见女孩脸色微变,赶忙解释,“王阿姨一直挺喜欢我的。”
余安安那股子可察觉的醋意还没冒出来,就被摁了下去。但白慕阳突然开始盯着她的碗,“我想喝你那碗。”
余安安这一口粥刚咽下,忙站起身:“锅里还有,我去帮你盛。”
结果,等她回过身,就瞧见白慕阳若无其事在捧着她的碗在喝。
余安安走过去将新盛好的碗搁在他手边,到底是忍不住开口:“这样不卫生。”
碗里的粥去了大半,他方才放下碗,煞有介事地盯着她,眸子带了一层深意:“安安,你说,他们做情侣的,还有做夫妻的,在某些事上可算是卫生?”
余安安愣了愣,便是意会过来。
同用一个碗便是不卫生,那……接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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