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的卫云琇也帮她想法子,“这个皇帝也真是的,前脚才答应了自己的儿子,转眼又想悄悄将你许给旁人,依我看,你不如给六皇子报个信儿,让他回来找皇上说理,皇上肯定不好再逼你。”
纵使再头疼,宋余音也做不出这种事来,“我才拒绝了他,一出事就又找人帮忙,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
是不太好,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若两厢比较起来,与其嫁给丞相之子,还不如嫁给六皇子呢!至少知根知底,他对你又百依百顺,往后的日子定然好过些。”
事到如今,宋余音仍是那句话,“不嫁,我谁都不会嫁,皇上若执意逼婚,我就……”
此言一出,吓得卫云琇赶忙拉住她劝解,“你不会真要自尽吧?即便你自尽,皇上也不可能放过宋家人,千万别做傻事啊余音!”
“我若真想自尽,早在先帝才去时我就追随他而去了,不可能熬到现在,”拍了拍她的手,宋余音勉笑道:“命是父母给的,他们将咱们拉扯大不容易,我们实不该轻视自己,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做傻事。”
不是自尽就好,卫云琇刚松一口气,却听她又道:“虽不会自尽,但我可以选择削发为尼,做一个真正的尼姑,没了头发,皇上也就没办法再逼我嫁人。”
“……”卫云琇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心道这丫头还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带发修行她都不怎么乐意,余音居然还想真的剃度!要知道青丝于女儿家而言至关重要,怎可随意削发呢?
劝不动她的卫云琇甚感头疼,奈何今日天色已黑,她也就没再多待,再三嘱咐她千万沉住气,法子可以慢慢想。
回去的路上,夜幕之中散着点点疏星,今夜无月,丫鬟提灯照路,周围偶有虫鸣倒也正常,可耳尖的云琇隐约听到奇怪的声音,疑惑的她往周围瞄去,奈何夜幕四合,只能借着灯笼的幽光勉强看到周围几步内的物什,太远的根本瞧不真切。
想着兴许是错觉,云琇也就不甚在意,孰料刚走几步又听到那种声音,她不禁心发颤,强自镇定,摆摆手示意丫鬟停下步子,“月荷,你可有听到咻咻咻的声音?”
点了点头,月荷竖起耳朵仔细来听,四下打量着,隐约瞧见前面的草丛晃动得格外厉害,不由头皮发麻,怯声猜测着,“姑娘,会不会是蛇在吐信子?”
“那也不可能这么大的声音啊!”越听越诡异,卫云琇不仅怀疑,难不成府上出了贼匪?可将军府戒备森严,一般贼人根本无法闯入!
这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清晰,月荷总算品出了味儿,“姑娘,奴婢怎么觉得这像是在喊人?不是咻咻,是琇琇!有人在喊您呢!”
经她提醒后再去细听,似乎还真的是琇琇!意识到可能有人故意吓唬她,愤怒冲散了恐慌,卫云琇当即挺直了脊背扬声呵斥,“何人在此故弄玄虚?快快出来,别等本姑娘发火!”
话音刚落,就见丛林间闪出一道人影,以指挡唇,环顾四周,紧张的示意她小声些,“是我,别喊人!”
这声音很是耳熟,待走近些才看清对方面容的卫云琇咬牙恨斥,“照谦?怎么是你?吓人很好玩儿吗?”
照谦可以发誓他绝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怕你哥晓得我与你们相识,这才趁夜偷偷过来,大姐我求你别嚷嚷,等会儿该把护院引来了!”
瞧他那怂样儿,卫云琇趁机抱臂奚落,“你不是总说自个儿武功高强嘛!还怕什么护院?”
轻蔑一笑,照谦傲然扬首,根本不把那些个护院放在眼里,“笑话!小爷以一敌十都没问题!不是我吹,你们这府中没几个人能打得过我,只是不希望将事情闹大,若然被你哥晓得我和云珠认识,岂不是会连累她?”
此言听来似乎别有深意,扬脸紧盯着他,卫云琇笑得意味深长,“看来你对我姐姐很关心呐!这般为她着想,实在难得!”
“那是,我对朋友一向讲义气!”
懒听他说大话,卫云琇直截了当的问他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看了她身边的丫鬟一眼,照谦有所防备,卫云琇只道无妨,“此乃我的心腹,名唤月荷,无需打发,你尽管说便是。”
既如此,那照谦就放心的说了,“就是想来问问,云珠真的要嫁给六皇子吗?她不是心属我师兄嘛!怎会愿意嫁人呢?可是被迫的?”
云琇只晓得余音她心属先帝,至于时谦,只是错认罢了,而今真相大白,余音肯定不会再念着他,“你师兄又不是真的先帝,他是假的好吧!”
“可我总觉得我师兄对她不一般,但他就是好面子不肯表露,以我这双慧眼来看,他们之间定然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见不得他故弄玄虚,卫云琇忍不住拆台,“不管你师兄怎么想,反正他俩没什么可能了,她不肯嫁给六皇子,但皇上又逼她嫁给丞相之子,才刚她还说要剃度出家,再不受人摆布。”
“什么?剃度?”骤闻此言,照谦吓得不轻,生怕云珠想不开,想去亲自劝她,却被卫云琇一把拽住,“她已然洗漱歇下,你怎可擅闯女子闺房?再说你去劝有何用?想法子帮她解决困境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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