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今日的风特别的大。
王易安想起院子里的衣裳没收,开门出去,却是扑鼻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她顺着味道循去,推开篱笆院门,血腥味在空气中越发浓烈。
狭长的石道上跪了个衣衫破碎,浑身血污的男子。
他低垂着头,似乎已精疲力尽,右手用清冷长剑斜插在泥土里,勉强支撑起残破的身躯。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奋力抬起头,惨白的脸一览无余。
王易安看清他相貌的同时,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他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嘴角带有干涸的血痕,细细一看脖子上、手上都带有大大小小的血迹。
他浑身脏污,残破不堪,活脱脱一副战场浴血奋战,劫后余生的模样。
他五官清俊不改,却消瘦了许多,双眼无神,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
但在看清她时,眼里却陡地恢复了光亮,他扬起嘴角,露出个明媚的笑,更衬得他嘴角血迹的刺眼。
他低低地叫了她一声:“美芹……”
纵使嗓音喑哑破碎,王易安还是穿越回了时光长河,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他!
是谢武甫!
谢武甫丢开手中的剑,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个手帕来,打开呈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白玉手镯……
王易安就是不仔细看,也知道通透的玉身上面有个小黑点。
那是谢武甫娘亲给未来儿媳的,她当初与他决裂时就把手镯还给了他,现如今他拿着玉镯回来找她是什么意思?
他膝盖跪地,双手托着玉镯,送到她手前,目光坚定地望着她。
“你的手镯,你还要吗?”
她听到他在问。
正文完
第70章 番外之向武甫求情
谢府大院的大堂直接被谢武甫带兵征用, 其他谢家子弟包括谢老爷子都被赶到了偏院。
谢武甫他娘已经死了,没能等到他风风光光回来的这天……他现在无所畏惧。
谢老爷子想骂谢武甫丧尽天良, 六亲不认,却被带刀侍卫横眉倒竖, 手中利刃一吓,立马噤了声,连退几步,敢怒不敢言。
谢家出了个大将军,真是不得了,现在威严直逼圣上,大小事都以他的需求为上, 怎么方便怎么来。
谢家被这么一搞,等于被谢武甫变相地囚禁起来,随时随地有人跟着监视, 毫无自由可言,但比起即将被满门抄斩的王家来说, 已经是好太多。
听说谢武甫近几日都是早出晚归, 外面传来消息, 怕是不出三日,便会将王家一众人等押至菜市场处斩。
谢武原在外面踱步,走个不停, 就等着谢武甫赶紧下朝回来。
一身金丝铠甲,左手托着头盔,右手按着长剑, 谢武甫看起来严缝密合,刀枪不入。
看到谢武原在门口等着他,谢武甫抿着薄唇,目光落都不落到他身上,径直进了屋,门在谢武原面前关上,四个带刀侍卫目不斜视地守在门口。
谢武原虽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这生人勿近的派头着实让他怵了一下。
谢武甫果真今时不同往日了,这还是那个没权没势的庶子谢武甫吗?
“有事通报,无事快走!”
谢武原想了想在牢里待斩的王兰蕴,忍住心中叫嚣的自尊,面上堆笑,讨好地摸出些银两要递给带头说话的那个侍卫:“官爷,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门从里面打开,谢武甫冷着脸:“进来!”
意识到是在叫自己,谢武原把银子往那人手上一塞,就跟着进了书房。
谢武甫毫无征兆叫他进去后,却不言语,只坐在案台旁,翻理着什么。
谢武原眼尖,知道他在翻谢家的陈年账本,略一思索,便知谢武甫想从上面找出谢家经商偷税漏税的证据,好名正言顺地定谢家的罪,查抄谢家,没收财产充公。
谢家上上下下都被包围起来,变相囚禁,谢武甫没有动作不是对谢家念有情分,而是一时找不到理由,正在搜查证据罢了。
“何事?”
见谢武原进来久久不开口,站在原地,谢武甫不耐烦了。
谢武原踌躇再三,还是叫出了声:“九弟……”
谢武甫听到这称呼,蓦地将账本合上,嘴角噙笑站起身朝他走来。
“这好像是十多年来,你第一次叫我九弟吧?真是久违又亲切呢!……”
“九弟若是想多听几声,大哥不介意多叫几次。”
“不必!”
谢武甫觉得谢武原现在一心讨好他又小心翼翼看他眼色行事的模样,着实令人生厌,再没了兴致陪他虚与委蛇。
“九弟不愿听,大哥也不说了,今日来是想跟你做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
“婉青妹子已经跟我说了,皇上想要的只是谢家的钱,不是性命,现在苦于没有证据……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大哥接管谢家产业多年,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只求九弟答应大哥一件事……”
“你想本将军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一世荣华富贵无虞?出卖整个谢家,换来你一个人的荣华富贵,不愧是谢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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