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武甫的目光咄咄逼人,王易安紧张地额头滴下汗来。
怎么办呢?
王易安嘴角一抽,夸张地翻了个大白眼,嘴里模糊嚷道:“我的头好晕,我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她以为谢武甫会接住她,所以顺势往旁边一躺,浴桶还算大,能承担她的夸张演技。
可、可没人管她呀,她整个人滑到水底,努力憋着呼吸……
谢武甫怎么还不把她捞起来!
王易安感觉有水呛到了呼吸,终于憋不住,赶紧挣扎着从浴桶里爬起来。
从水里冒出头,带起一阵水花,王易安抹开眼前遮住视线的湿发,难受地直咳嗽。
王易安边咳嗽边责备:“谢武甫,你好狠的心,不救我!”
“戏演完了?出来换衣服。”
谢武甫甩给她一套衣服,完全不愿意搭理她。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
谢武甫一个眼刀甩过来,王易安屁堆笑,讨好地指着不远处的幽兰屏风:“我去那换。”
谢武甫背过身,语气不善:“你想休息,直接同我说便是,犯不着为难自己身体。”
“那我直接跟你说我不想干活,你会同意我休息,出去玩吗?”
“不会。”
那你说屁呀!
王易安把手里刚脱下的湿衣服用力掷出去,砸得挺准,顺着谢武甫兜头而下。
眼见谢武甫一把扯下头上的湿衣服,猛然转身,有发火的征兆,她立马软声软语:“麻烦你帮我放脸盆里,我待会去洗。”
“算了,你是大人,处理公务为重,我让小米去洗。”
“不用啦!我自己洗,你还我衣服,这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王易安衣服还没穿完,又不能追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武甫开门离去。
“小米,刚刚谢武甫给你的衣服呢,不用你洗,我自己来。”
“公子,奴知道你有这个癖好,怎忍心剥夺,于是拒绝了。”
“那衣服呢?”
“师爷直接拿走了。”
“啊!他能拿到哪去?”
“公子,你可以去后院看看,兴许……”
小米话还没说完,王易安便火急火燎地杀到了后院。
今天的风有点儿大,后院的衣服被刮得到处都是,谢武甫不辞辛劳地弯腰捡了一件又一件,放回晾衣杆上去,可风又一起,再度把衣物刮到地上去,谢武甫抬头,一个好几尺长的白棉布盖住了他的头。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跟王易安身上的味道差不多,越闻越好闻,谢武甫鼻翼微动,深吸了好几口,眉头舒展开去,嘴角恣意轻扬。
王易安惊慌地从他脸上揭下白布,脱口而出:“这是我的裹胸……”
谢武甫脸上如痴如醉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王易安看到,嘴唇抖了三抖,忍不住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
谢武甫的俊脸,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泛起羞赧之色。
“谢武甫……”王易安有些结结巴巴,她想问她的衣服在哪?那里面还有宋致然给她的平安符,她一时忘记了,所以才追出来想拿回去,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
谢武甫转过身:“别说话。”
你等我缓缓。
风还在肆意刮着,两个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任凭衣衫张牙舞爪。
“你看他全身都红了,颜色多好看呀!”
由远及近的交谈声,谢武甫听了,脸上颜色更深,他以手握拳捂住嘴,尴尬地直咳嗽。
九尺的汉子红着一张脸,王易安看了实在忍不住笑,叫住那两个丫鬟:“你们在说什么呢?”
“参见大人,参见师爷,奴婢们在谈论盘里的虾。这是渔民刚刚送来的,很新鲜,大人趁热吃。”
“武甫师爷,别走呀,留下来一起吃。”
王易安从丫鬟手里接过盘子,就追了上去,末了,还不忘让她们收拾下残局,把她那件湿衣服送到房间里去。
“哇哦,这个虾红得真好看,就跟某人一样的。”
跟某人一样红?
谢武甫眼观鼻鼻观心,表面上不为所动,捏着书的手却在暗暗使劲。
“谢武甫,你要不要吃一个,好香的……”
香?
谢武甫想起了那块裹胸布上的幽幽香气,手下一使劲,一本书撕成了两本书。
“太好吃了,你真不吃?好鲜美呀,我吃完了?还剩最后一个了,谢武甫……”
王易安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虾上面,就没有平常那么刻意压着嗓音,再加上她心情愉悦,语气是又软又糯。
谢武甫摔书,站起身。
“你、你突然怎么了?”
王易安嘴里还叼着虾,一脸茫然。
“最后一只虾在哪?”
王易安指指自己嘴里吃了一半的虾。
谢武甫向她招招手:“你过来。”
过来干嘛?
王易安努努嘴,她嘴里有虾,可不能说话。
谢武甫什么也不说了,朝她走去,手臂倚着王易安身旁桌子,低头衔住虾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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