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冯,能不能不要再去计较对方?”
冯清辉疑惑地看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之久才想通他为什么这样说,她虚软无力地擦干净眼角的泪痕,“我们当时关系好,你不清楚吗?”
“你总拿关系好当借口,”他冷下脸低斥,“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是傻子?你到现在还在用这个理由搪塞我?你嫌我不够坦诚,你坦诚吗?我们能不能不再提这种事,我想跟你继续走下去,所以我们这么彼此加深印象,只会让心里的那根刺扎的更深,真的很不理智……”
冯清辉哭笑不得看着他,“是啊,我夜不归宿就一定得是上床了,你就那么喜欢绿帽子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便吗?那我肚子里,也有可能是吴宇泽的种,你忘了吗?前段时间他单身派对,我可是彻夜没回,所以你还是先查个DNA吧,别白高兴一场……这孩子是不是你的我不敢确定,我只能确定是我。毕竟那晚我喝醉了,人事不省,就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春梦……”
面前的男人脸色铁青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忽然弯腰拿上外套,扭身要离开,冯清辉不明所以,唤他:“你去做什么?”
“我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
“男人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说罢病房的门啪一声被甩上,冯清辉认识顾初旭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动怒,她心头不安,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可腹中却感觉冷飕飕不舒服,喊了几声,回应她的是寂静。
她虚弱地倒下,心想,爱做什么做什么吧,她连自己都管不了,又何必去管一个离了婚的前夫。
冯清辉最近有点迷信,她也只能用迷信解释弄人的命运,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大概是动静闹得太大,就连隔壁的母亲都被吵醒,披着衣服,睡眼惺忪,悄悄走近,啪嗒打开灯,刺眼的光芒让冯清辉睁不开眼睛,她想埋头装睡已经来不及,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泪痕。
母亲瞬间红了眼眶,心疼不已,悄声问:“怎么了,月儿?”
冯清辉被这一声呼唤叫的差点崩溃,垂下头,极力稳定住情绪,苍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个像女鬼似的笑:“没事,晚上想太多,有些多愁善感。”
田瑞兰隐隐猜出什么,方才在隔壁也听见动静,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姑娘就是不愿意对她讲,让人心疼,让人担忧,又不知道怎么帮助她,“月儿,你说代沟真的存在吗?你以前的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跟我讲,现在呢,就算问你,你也只会沉默。我跟你爸爸都在想,是不是我们不善于学习新事物新思想,逐渐愚笨跟不上潮流。”
冯清辉望了眼窗外暗淡的光芒,回头看她,语气轻快地说:“因为我长大了啊,能自己面对的事,就不想麻烦你们。这是好事。”
母亲期期艾艾望着她,很多话在喉头堵着,又怕说多了,只会让她更伤感,最后也只是道:“没事,左右我们家有点小钱,孩子爸爸也不会袖手旁观,你看,那个谁家的孩子,父母六岁就离婚了,如今养在两个家庭里,也依旧金尊玉贵,从小没受过委屈……”
冯清辉却摇头,眼眶润了润,“我一直认为,爱一个男人才愿意给他生孩子,而且希望他在孕期把我宠到天上去,不爱这个男人,又怎么能爱这个男人让我怀的孩子呢。纵使他无辜,我怕自己看见了就心烦……就像我这种,生孩子的意义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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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母探望了冯清辉的第二日,吴宇泽从外地出差回来,他早前有段时间在廊坊研究所工作,干了两年,月薪水从八千左右涨到了两万有余,辞职回来完全是应了吴母的要求,家中目前做一些小生意,虽然不景气,但仍旧比得过上班族。
吴母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没工作,整天的心思除了搓搓麻将就是到处游山玩水,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当时冯清辉没跟顾初旭结婚的时候,吴母确实有点小心思,不用征求儿子的意见,就能看出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再者,无论从身家背景还是从样貌身材,她对冯清辉无可挑剔,也想着,以前两家做的是差不多的生意,如果儿子真跟冯清辉好上,那冯家的厂子,以后就是吴家的家业,冯家有继承人,吴家攀上富贵,还真是一举两得,互利互惠。
所以那时,儿子在家相亲,看一个又看一个,什么样的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吴母旁敲侧击,问过吴宇泽的心思之后,才厚着脸皮打电话给田瑞兰,说了自己儿子在家相亲云云,又问冯清辉是否在家等等,原本以为田瑞兰会接一句什么,她也就顺着话题往下说开了。
牵引了几次,田瑞兰没有上道的意思,她怕伤了姐妹间的情谊,自然偃旗息鼓。
一眨眼几年过去,冯清辉闹起了离婚,还真是不让人消停,她不禁唏嘘,要是当时跟自己儿子好上,就儿子那个痴情的劲儿,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这离婚都闹到医院去了,肯定没什么好了。
晚饭时候想跟吴爸八卦一下这事,又想着儿子在场,还是不要张口的好,好不容易有了刘丽这么个乖巧满意的未婚妻,她如果说了,万一这小子死灰复燃那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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