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枕而眠,空气死寂没多久,他忽然往冯清辉这边挪动,“我还没差劲到吃药的地步,某些话我们两个可以开下玩笑,出去别胡言乱语。”
冯清辉敷衍的点了点头,猜测他在黑暗中肯定看不见,只能又说:“出去跟谁胡言乱语啊?”
“你平常都爱跟谁探讨床笫这些事?”
“自然是跟你,”她想了想便又笑了,“我就算跟别人探讨,也肯定只炫耀你的战绩。”
顾初旭不理解女人的恶趣味,不过他这两年发觉一件有趣的事,似乎男人很少愿意跟朋友分享老婆床上如何如何,毕竟谁也不热衷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意银,且一向都很忌讳这方面话题,不过女人不同,没聊过床上那些事的,都不是推心置腹的好闺蜜。
顾初旭并不是不知道增加生活情趣的工作狂,所以他每次出差回来,第二日按照惯例不去公司,在家闲一日,调时差或休整状态。
冯清辉算不上好员工,更算不上好老板,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每当别人努力她贪玩的时候,她心里一边充斥着罪恶感一边自我洗脑继续玩,而别人玩的时候,她更加觉得,学霸都在玩,我也得玩。
幸好她智商高。
顾初旭在家休息,冯清辉无心工作,上午接待完来访者,把今日的病例报告鬼画符似的整理完便要打道回府。
临出门接到一个陌生电话,“178”开头的本地号码,有些眼熟,不过她手机上没存,冯清辉大概猜出是某个客户,没有接,推开展静办公室门。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你帮我回过去问一下”,她笑容明媚,“如果找我预约时间,就说我不在,今天休息。”
展静从电脑前抬头,皮笑肉不笑说:“是不是我小叔张经理?”
“你小叔已经成为过去式,自从上回一起吃饭我老公出面后,张经理就不怎么来这边捧场了。”提起来这事冯清辉有些惋惜,要笑不笑地看着展静。
展静听她这说话语气,怎么听怎么像个鸨子,干的是拉客的生意。
冯清辉早晨刚到咨询室,椅子还没暖热就破了一笔财,所以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高馨丽的弟弟,也就是冯清辉某个便宜外甥,是个有几万粉丝的小网红,时不时在平台顶着一头黄毛踢踢腿甩甩头,下面一群恭维叫好的迷妹。
前段时间,春节前后,小外甥带着女友回家,介绍说也是个小网红,乌黑的长直发之间飘着两缕红蓝相间的颜色,据说是现下年轻人的新风尚。
冯清辉欣赏不来,不过小外甥的女友那晚开直播,把冯清辉叫上捧场,她面子上过不去,只好充值了千把块钱,飞机火箭么么哒什么的,一样送了几个,表示一下长辈对晚辈的支持。
没想到这小外甥的女朋友,当即把她奉为金主,还跟她现场连麦逗趣,她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有些复杂。
今早这小姑娘开直播跟人“PK”人气,特地打电话找她,冯清辉抹不开面子就又进了直播间,一句一个“我金主”把她哄的头脑发热,挥手又砸了一些礼物,嫣然像个在外面包养小白脸的富婆,不成想对方有人包养,最后斗来斗去,不小心又花了几千。
直播结束她恢复冷静,收到信用卡的扣费信息,怎么想怎么心痛。
交待完展静回到家,看见顾初旭闲适地坐在露天阳台躺椅上喝咖啡,边喝咖啡边看手机。
她走过去低头扫了一眼,是一篇关于科技研究专利的纠纷报到,隶属于人民日报的记者揭露的。
顾初旭虽说做实体经济,但发明的产品跟他们公司有关联,便点开了解了一番。
他听见脚步声侧头看过来,“怎么回来了?下午不上班?”
“我是老板,给谁上班?”
“今天天气不错,”他把手机放小圆桌上,扣了手,搭在腿上,“适合出去兜风,”说罢继续瞧着她,“要不要去?”
天高云淡,自然是个适合出去的好天气,冯清辉端起他手边咖啡抿了一口,现煮的美式,没加放糖,入口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难以下咽,她忍了忍,蹙眉又吐回去。
抬起头便对上这人瞬间没刚才愉悦的眉眼,她擦了擦嘴上的咖啡渍,评价一句:“太苦,喝不下去。”
“我刚煮出来没来得及喝几口,”顾初旭抿了抿嘴,意味不明地夸了两句,“你动作倒是敏捷。”
冯清辉伸了伸鹅颈般的脖颈,端起咖啡凑到他嘴边,“你不嫌弃就继续喝,反正连口水都互相吃过,这也没什么好嫌弃的。”
她手下不稳,漾出来两滴深棕色液体,顾初旭来不及反应白衬衫便遭了殃,他赶紧敞开两腿,在冯清辉惊讶尖叫声中接过去咖啡杯稳稳放桌子上,抽纸巾擦拭手背。
冯清辉随他站起来,身高勉强到他肩膀,她是高挑纤细型骨骼,略肉,人群中很出挑,跟他一比较就莫名显得清瘦。
顾初旭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除却稍微皱起的眉宇,不紧不慢捏起手机收拾烂摊子,桌面上头也洒了几滴,无声无息沿着玻璃边缘打转,最后缓缓流下来,他用纸巾擦干净才吩咐她:“你先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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