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说了要去,自然得去,不过舍友一听说要爬山,纷纷表示膝盖痛,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男闺蜜,吴宇泽那时候特别好讲话,电话里爽快答应,不多久出现在寝室楼下,还买了一袋地瓜干送她。
那时候大概深秋,山野没什么景致,一片枯草中的怪石嶙峋都算不错,他们把地瓜干喂给了松鼠。
做公交大巴去的,下山的时间太晚,等车的时候耽误了两个小时,回到学校已经晚上八点多。
她睡了一路,下车才瞧见顾初旭的未接电话,已经走到宿舍门口,吴宇泽背着黑色登山包紧随其后,正好被顾初旭撞见。
这厮听说她带着吴宇泽去登山,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不过表情好像还挺吃味。吴宇泽大学前长相属于奶油小生,戴一个黑色框的眼睛,后来高考前去做了近视手术,摘掉镜框以后,她险些认不出。
吴宇泽家里打点好关系,只要他分数过了军检线,立马送他去军校接受“改造”,不过后来命运弄人,没去成,手术也白做了。
不过那时近视手术价钱也没多昂贵,据说不过一两万块。
顾初旭跟这个吴宇泽一向不对付,话不投机半句多,吴宇泽对顾初旭也并不看好,时不时都劝她再挑挑。
不过后来冯清辉还是顾及着顾初旭的感受,没怎么再跟吴宇泽联系。
所以眼下想想,不能怪人家吴宇泽对她爱搭不理,毕竟是她重色轻友在先。
隔天她就从田瑞兰女士那听说消息,“宇泽带了个姑娘回家,把你阿姨感动坏了,听说是个挺漂亮白净的姑娘。”
冯清辉笑说:“那是好事啊。”
她躺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田瑞兰上次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衫,她本来就白皙,冯清辉当时随口夸了两句,导致她对这件衣服爱不释手,最近特别爱穿。
她走近冯清辉紧挨着坐下,摸出一枚老花镜戴上,瞧了瞧手机屏幕。
冯清辉惊讶地看她,“随身携带啊?”她指的是眼镜。
田瑞兰摸了摸镜框,展颜笑了,她过了会儿说:“你现在跟宇泽关系不太好啊?”
“年纪大了,肯定不会像小时候,性别不同,没话题了。”
田瑞兰说:“以前念大学的时候,每次你俩一起去,一起回来,到了后来,你在学校工作那段时间,他车接车送……外人都以为你俩好上了,还有人跑到我跟前问。咱家这边熟人多,老太太没事就爱八卦,我解释她们也不信。”
“都是一群无聊至极的人,”冯清辉眼皮子也没抬,“我跟他只是感情好,他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
田瑞兰抿了抿唇没说什么,默了半晌才忍不住道:“其实你没结婚的时候,挺多打听我,想给你介绍男朋友的,我一直推脱你年纪还小……感情的事我跟你爸爸一向尊重你,我们也不敢插手太多。”
这些冯清辉都知道,她从小是个比较有主意的人,任性了点,自我了点,田瑞兰也一向惯着她。
冯佑军是个暴发户,本身并无多少内涵,具有商人的奸诈与中年男人的腐朽。
冯清辉小时候他们夫妻爱吵架,曾经有个算命先生,说他们院墙外面,河南边有三棵大树,已经成了树精,就是因为那三棵树撺掇,才导致他们夫妻不和睦。
冯佑军先生不是会从自身找问题的人,所以他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乎,花了一笔钱,买下别人种的树,砍了。
对于吴宇泽的事,冯清辉其实跟他存在一些消费观念上的区别,比如高中的时候,吴宇泽家中想要买一套秦泽花园的房子,卖了旧房凑够头款,每月按揭还房供,她当时就问:“我想不明白,你家买房为什么要贷款,不能全款吗?我爸去年买房就全款的,他说贷款不划算……”
当然,冯清辉当时这句话并没有多少炫富拉仇恨的意思,她就是觉得不理解,因为冯佑军说,贷款要利息,这是不必要的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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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旭回来这天,并没有跟她打招呼,因为时间很晚,不想多一番折腾,她没得到消息,自然还在自己家,卷在闺房粉红色被褥中。
刚见过太阳的棉花被,有一股蛋白质被灼烧的螨虫尸体味。她是闻着味道睡着的。
结婚这几年,冯清辉又是独生女,所以即使他来了这边也没什么不自在,冯家二老一向当做亲儿子看待。冯佑军曾经向她透露过,家中财产以后一部分存到冯清辉名下,剩下一部分留给他外孙,所以冯清辉委实没什么生活压力。
房门没锁紧,凌晨忽然被推开,她打了个激灵,忽然从睡梦中清醒。猛地坐起来,漆黑一片,瞧见人影来不及说什么,嘴唇被温热侵袭,他身上的味道很清爽,像是在外面的浴室洗过的。
冯清辉熟悉他的味道,僵硬的身子变得柔软。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小时前。”
顾初旭喜欢在“小别”后与她缠绵,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且不需要挑逗与抚触。他可以淡定到禁受的住她迷惑,也可以在这个时候埋入她怀中抱着她啃/噬。
冯清辉还没醒透,被硬生生托抱起来,她看了眼屋门,“你关上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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