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好吃,”林年道,她有些不自然,自己的水平还是能尝出来的,“该打,不说实话。”
陆光宗无辜道:“我怎么就没说实话了?姐姐做的好吃,还不让人夸一夸?”
林年装作薄怒,伸手敲了下他脑壳,陆光宗嗷一声叫出来:“姐姐听不得真话,还要打人!”
她明明连碰都没碰到他!
这么一番闹下来,林年整个人都舒畅了,晚饭后,她再次拿起绣棚,有些得意地拿给陆光宗看,这次的绣工,可有了不小的长进,她已经能看见未来她凭借一手精湛的女红……
陆光宗真心实意称赞道:“好看!这头小马驹真是活灵活现,就连……”
“……”
“姐姐?”
“……你到那边看书去。”
“姐姐——”
于是陆光宗又被赶到了那个小角落里,拿起之前还没看完的游记,边看边笑,不知道倒底在笑什么,林年脸皮薄,现在不太想搭理他,顶多在他笑得实在有些大声时出口问他:“笑什么?”
“没有,真的。”陆光宗用书遮住一半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第二天,林年头次和陆光宗一块儿去了镇上,没在客栈找到郑墙,在街坊邻居嘴里知道了他的踪迹。
“墙大哥怎么这么早就去官府了?”林年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匆匆赶去。
官府门口人山人海,街坊们平时生活乏味,每一次官府判案子,或是有其他什么新鲜事,门口都会有一群人围观,对里面的案子评头论足,不管是这家偷了那家的鸡,还是那家偷了这家的人。
郑墙就在里头,面前桌案上放着纸,有个师爷样的人物就站在他面前,手提毛笔,正在埋头写着小字,那些无端来闹事的无赖们就站在周围,各个脸上透出无聊透顶的神情,只想回家睡个昏天黑地。
不一会儿,师爷写好了,他拎起纸来,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林年站在陆光宗后头,沿着陆光宗挤开的人群缝隙走到前边去。
这里没多少人不认识她——毕竟镇子上人也不多,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无论是谁都能混个眼熟,消息自然传得快,林年当时回来的动静大,还有不少人专门跑到村尾看她的。
“这个就是那个林年……”
“别这么叫人家姑娘名字。”
“我女儿甜甜说,年姑娘性子可好……”
“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破事情。”
“哎,被这些无赖缠上啊,就不容易脱身,年姑娘也是倒霉。”
“可是,平时他们根本就不会闹到官府来,今个儿怎么转了性子?”
林年走到郑墙身边,脸色平静:“墙大哥。”
“年姑娘。”郑墙躬腰行礼。
师爷半眯着眼睛,看了看纸上的字,往旁边一放:“现在可以签了。”
郑墙刚想去拿笔,陆光宗却率先拿起了那张纸,皱着眉头看了一遍,最后眉头松开来,向他们点头:“没问题。”
林年道:“平时还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现在就能读懂这些了?”
陆光宗不吭声,往旁边走了走。
郑墙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林年也学着他的模样,在纸上签下名字,印了印。她看了一眼内容,关于她的,概括起来大概就是适婚年龄,未婚未育,无私生子,目前无意中人等。
她看着这些小字,起了疑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询问师爷:“这张纸,除了证明上面这些,还有别的用处吗?”
师爷斜着小眼睛看了她一眼,摇头道:“这倒没有。”
林年不是很放心,直到陆光宗也说没问题,她才定下心。
之后又有些怀疑,陆光宗平时只看看游记这类的书,哪有什么经验看这里头的猫腻?
这差不多也是了却一桩事,郑墙连笑容都松快了,他道:“我得赶紧回去看着筐筐,不然一会儿又跑没影了,我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筐筐现在怎么样?”林年有些好奇。
“好得很,就是胃口越来越大,我看不久,就能长成半大小子了。”郑墙笑道,林年想象了一下小白面团长成健壮的小伙子的模样……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官府外头的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不满地发出一阵嘘声,零散地走开了一些,干自己的活去了。大街上小贩卖烧饼的卖烧饼,卖小玩意儿的卖小玩意儿。
林年四周看了看,目光在小物件摊上停留片刻,上面都是些做工一般的簪子玉冠,项链手镯。
他们回到自己的小屋,林年趴在窗台上思索,还是对这些人的由来有些不解。
几个月没有消息的侯府,这两天突然寄了封信件过来。
当时林年正在逗筐筐玩,筐筐长大了一点,总算认了人,会管她叫姨而不是娘亲。林年催着陆光宗做了只粗制滥造的小鸭子,送给筐筐当礼物。
木制的小鸭子被磨得平整,小团子娇嫩的手掌也不会被磨破。林年刚递给筐筐时,小团子还很开心,举着玩具瞪大眼睛,满地溜达,林年就跟在后头,听他喊着小鸭子小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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