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就当是从此揭过,林年也没继续问下去,估计再往细节里纠缠,看陆光宗的脸色,估计能再说出更荒唐古怪的话来。
因此也就忽略了“为什么一个替身可以把自己的契纸赎出来”,以及“就这么大剌剌地跑在街上,真的不会被人认出来吗”这类基本是无解的问题。
陆光宗见林年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更加殷勤地给林年夹菜,试图把之前所有一派胡说的话全部用美食盖过去。
他给林年的碗里夹了好几筷子,后知后觉地发现,桌子对面早就没了人。
当下筷子尖尖一颤,问道:“张……张大人去哪儿了?还有阿田姑娘?”
林年姿态矜持地挑了两粒米饭,道:“当你说出摄政王三个字的时候,就被吓跑了。陆光宗,你可是吓跑了我的客人,要怎么赔偿我?”
陆光宗一个头两个大,只得认真请教自家年年要如何赔偿,林年当场笑开,才告诉他是自己让两位回避一下的,他才放下心来。
陆光宗抱怨一声:“年年总是喜欢欺负我。”
“欺负你什么,不都是你不说真话吗。”
“……年年!”
“被说中了,还不高兴了?”
之后,林年还装作对他的替身生涯十分感兴趣,问东问西,找了好些问题出来。
陆光宗说实话也不是,说谎也不是,一咬牙,闭着眼睛把自己的生活换了个角度讲出来,权当是给年年讲故事。
林年正坐在家里的木椅上,眼睛瞅了一下陆光宗头上摇摇晃晃的玉冠,睁大眼睛问道:“摄政王是真的像传说里说的那样吗?权势滔天?野心勃勃?”
陆光宗眼观鼻鼻观心,把林年话中的“传说”归结成民间不靠谱的话本小说,他组织一下语言,还试图不动声色地美化自己。
“当然不是那样的,年年不要看话本里说的什么样,就把他想成什么样。”陆光宗严肃道,“王爷是一位英勇神武的人,他玉树临风,风姿卓越,自小熟读五车书简,于练武一途上更是天纵奇才,几位武师曾大呼奇才!”
林年几乎要笑昏过去,只好死死地憋住。
“后来,父……老王爷把接手的政事交给他,王爷也是上手即通,兢兢业业,不敢耽误天下大事社稷百姓,昼起三更,夜伏午时,很不容易了。”他摇摇头,感叹一声。
林年没忍住,肩膀细微地颤抖一下,被陆光宗发现了。
陆光宗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年年?”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是不是发现他吹的太过了?
于是立马改口:“其实,王爷这个人也有些缺点,他,他……”
吹自己的时候,倒是什么五彩斑斓的赞美词都能出来,然而到了说缺点的时候,偏偏一个字想不出来,不能说懒惰,不能说怯懦,不能说任何可能会毁坏年年心里形象的字眼……着实难想。
林年见他眉头越来越紧,满脸苦大仇深,一想就知道这个人脑子里的盘盘绕绕,不动声色地迎上去,吹捧几下:“他几乎没有缺点,有也不会让你们看见,对不对?”
陆光宗一怔,之后疯狂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林年“噗”一声笑出声,笑得陆光宗心里发毛,听她慢悠悠说道:“啊没想到呢,居然是这样的人物。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见这位“英勇不凡”的摄政王一面。”
第四十五章
不, 自己吹自己可以, 但是要说见一面, 却能捅了他心窝窝!
陆光宗拽住林年手腕,语气陡然降下来,道:“年年见他做什么?”
“这不是你说的, 英勇神武,风姿卓越?”林年装作没懂他什么意思, 仍然抿唇, 露出点小小的笑容, 桌上的茶水渐渐凉了,她也不嫌弃, 放在唇边一抿,“这样的人物,天下谁人不想见?”
她倒是听出了陆光宗话语中的一点酸意,也不阻止, 任凭其蔓延开来,还往上面添柴点火,试图烧的更旺些,没曾想陆光宗反应着实有点大。
“不行, ”陆光宗沉下眉眼, 声音里也不带那种黏糊的撒娇的调调了,这个时候, 反倒更像是他“演出来”的那位摄政王,“不许见他, 不许想这些。”
林年继续逗他:“你怎么这般不讲理?我不过是嘴上说说想见一面,你倒是还不准我想了?”
“年年想谁都可以,就是不准想他。”
陆光宗吃自己的醋倒是吃的风生水起,这下也不端着架子,叭叭叭说了一堆有的没有,用了大力气往死里抹黑:“刚刚那些我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表面上的,年年可千万不要信!”
林年装作被唬住:“怎么?你知道真实的?”
她还有些不信:“你刚刚还这么夸他,现在却说这位摄政王有大大小小一堆毛病,你——”
陆光宗道:“年年,你听我说,没错,王爷他自小有很多不好的毛病,就算是被,被老王爷拿着拖鞋打,都改不过来!”
“他他他起床不洗漱,入寝不脱鞋,写的一手烂字,平日里就爱摧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后花园的花草都要给他折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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