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昭韵小心翼翼地摸着嫁衣上的刺绣,眼中充满歆羡,什么时候她的女红也能做的这样好。
“等你与我表哥成亲的时候,是可以穿冠服的,比我的气派多了。”柳元荷在一边打趣她道。
成昭韵早就习惯她总是拿自己和宇文凌澈开玩笑,渐渐的都懒得解释,全然当做自己没听见,反正她解释多少遍柳元荷还是坚持觉得他们俩会成一对。
小七从她们身后进来,听见她们的谈话轻咳一声:“大姑娘,韵姑娘,殿下请两位去望江楼吃饭,说是临行前为大姑娘践行。”
“知道了。”柳元荷笑着应道,招呼下人将自己的嫁衣收起来。
成昭韵面上一红,趁着柳元荷在和下人说话的空档忙对小七解释:“刚才元荷姐姐胡说的,你别误会,也别让你家殿下误会。”
“小七明白!姑娘若是不想穿冠服也可以依照民间的礼制,殿下不挑的。”
“我不是……算了,不说这个了。”成昭韵不想在自己以后穿什么嫁衣的事情上多费口舌。
望江楼是苏州最大的酒楼,成昭韵从前只听几位哥哥和欧阳淳经常去那里饮酒会友,她自己是一次都没去过的。而且望江楼吃一顿动辄就要几两,快赶上她一个月的月银,她是万万舍不得的。
但是宇文凌澈倒是阔气的很,三个人吃饭就置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换成十个人来吃都够。
席间宇文凌澈说如今傅家人已经到了苏州,在驿馆住下,就等着登门送聘过礼,直接将柳元荷接回长安完婚。
成昭韵抿着酒杯里的酒,突然有些悲伤不舍,她才刚刚有一个知心好友却马上就要分离。
“等到了长安我就给你们写信,日日写月月写,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你们。”柳元荷眉开眼笑,很少看她笑得如此欢畅,她又看向成昭韵,“对了,我将那把逐月琴就送给你,当做是临别礼物,我想那把琴留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只有你才最合适。”
成昭韵借着酒意欣然接受,后又倒了半杯酒,手执银著轻轻敲在酒杯壁,当即哼出一段曲调来。
柳元荷当即便明白,这是她的回礼。她用指尖蘸酒在木桌上冥思片刻,随即顺着曲调写下一首长诗。
待曲终,两人相视一笑,一侧的宇文凌澈早已看呆,这两人是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呢。
三人喝得多了些,下楼的时候成昭韵与柳元荷相互搀扶着,小七在后面福着宇文凌澈,跌跌撞撞地出了望江楼。好在两个姑娘都戴着帷帽,不然明日苏州又会议论纷纷。
空寂的石板路上家家户户早已闭门,柳元荷醉醺醺地说着胡话,非要拉着成昭韵往宇文凌澈身边走去,将他们的手硬是拽到一起。
“大姑娘这可使不得啊,快别闹了。”小七赶紧护着他们家殿下,一个劲地把他们的手扯开。
成昭韵醉得浑身发软,却还有一丝理智,挣扎着将手往外抽,却不知是柳元荷的缘故,还是宇文凌澈自己的缘故,她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被牢牢地握住。
柳元荷趴在成昭韵的肩膀上故作小声道:“表哥与你是一样的人,所以你们才是最适合的。”
“不,不适合。”成昭韵用足了力气,硬是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有些气恼地独自向前走去。
她早就想过自己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郎君,那人肯定是清风霁月,为人坦荡。身份不会太高,足够她嫁过去和顺的过一生,这样就已足够。
至于宇文凌澈也好,欧阳淳也好,那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人,现在的交集也不过是她近了些地仰望着他们,像是陨星的光芒不过一瞬。
柳元荷笑着拉住她,又稀里糊涂地说别的胡话去了,倒是宇文凌澈将步子顿了一下,让小七招呼跟在后面的马车来将两位姑娘接上。
他们没有从柳家正门口进去,怕扰了一家不安生,就在后门扣了门。
马车才刚驶进巷子口,就看见一个身影匆匆闪过,宇文凌澈酒意早就冲散了不少,见此立刻招呼小七追过去。
“别跑!”小七轻功了得,三两下便追上那人,结实的小腿对着那人的肩膀便狠狠劈下,将那人按倒在地。
“救命啊,杀人了!死人了啊!”地上的人捂住脑袋嚎啕惨叫着。
待小七将那人拖着翻过身来,惊得大喝:“姑爷?”
第32章 退婚(一)
正厅内,傅景天坐在竹席上面色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肩膀,宇文凌澈则坐在一边略带愧疚地看着他。
柳元荷拉着成昭韵在屏风后面,目光一直盯着竹席上的年轻人,脸上的红晕愈发浓重。
“真是对不住傅兄,本王的侍卫是习武之人,下手没有轻重,你的肩膀现在可还好些了?”
傅景天本就一肚子的气,见小七还傻乎乎地杵在那里更是来气,猛地抬手指着他却疼得惨叫一声,换另一只手狠狠地指着小七道:“这样的刁奴竟然连主子都分不清,就应该打他个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成,只要姑爷能解气,打我多少下都成。”小七直接跪下,反正他常年习武皮糙肉厚的,二十大板不过是疼几天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在乎。
“你看看这刁奴,没有一点羞愧之心,殿下还是把这样没皮没脸的赶出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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