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有困难,可以找我。”盛岸看着和他眉眼相似的女儿,深叹一口气,“算了,我知道你不会找我,我还是和你母亲谈吧。”
“你没资格见她。”
“她会原谅我。”
“她不是原谅你,她是想让我原谅。”盛苓唇角扬起讥讽,“你觉得我像是因为一个玛莎拉蒂钥匙就原谅你的人吗?”
她们母女互相体谅。
如同盛苓恨盛岸,恨的不是他有没有尽父亲的责任,而是恨他抛弃了孟连玉,让她单亲母亲独自受苦。
盛岸最终还是走了。
手机铃声打断盛苓的思绪,手指僵硬地接听。
何木木:“怎么好端端挂断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
“没什么,刚才看见一个人。”
“谁?”
“我爸。”盛苓没有隐瞒,讽刺笑道,“我又不是儿子,他找我有什么用,又不能给他送终。”
盛苓语气里的怨恨和恶毒,让何木木沉默着。
她和盛苓认识很久了,一开始确实以为盛苓是个普通的妹子,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觉得,并不是表面这样。
学生时期,纵然再安静的女同学,也会受到旁人排挤。
因为何木木的惹是生非,一个社会大姐大迁怒到盛苓的身上,星期五校门口带着一帮男生堵住了她,朝她吐口水,说脏话。
具体做了什么,何木木没听盛苓提起过,她只知道,没过多久,那个社会大姐大就转学了,起因是她的家中失了火,房子烧了一多半,若不是抢救及时,险些没了命。
她们的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因为大姐大的房子离得近,所以她们看得清清楚楚,从窗户口冒出的滚滚浓烟,烧得旺盛。
何木木当时想喊盛苓一起去凑热闹,但她因为姨妈痛没来上体育课。
何木木后知后觉地想,那场小火灾和盛苓有没有关系,或者仅仅是巧合。
有时候何木木觉得盛苓像个神仙,可她喝奶茶吃麻辣烫的时候又接地气得很。
“对了。”何木木岔开话题,不想提到不愉快的事情,“今晚是陈瑶瑶的演唱会,你真的不去吗?”
“没兴趣。”
“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吧,不能浪费这么好的位置。”何木木自言自语,“本来想带学长一起的,可是他也不喜欢,哎……”
一个人看演唱会很无聊的。
挂了电话,盛苓突发奇想,何木木去看演唱会的话会不会碰见沈里。
他们的票应该是连在一起的。
想想又作罢,她不去的花,沈里没可能去,他的那张票,完全作废。
盛苓在玄关处换了鞋,进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桌上放着一些熬好的中药,放在塑料包装中,厨房飘逸着浓郁的气味。
“妈。”盛苓倒了杯水,往卧室走,果然看见躺在床上的孟连玉,不禁忧心问:“咳嗽又犯了吗?”
“小毛病。”孟连玉捂着胸口,脸色比平常白上几分。
盛苓突然说:“我们搬家吧。”
盛苓知道,孟连玉的咳嗽和她以前做小工脱不了关系,呛入不少灰尘,导致肺部落下疾病,夏天还好,一到冬天,他们这栋老房子里会有人开煤炭暖炉,空气污染严重。
孟连玉现在犯咳嗽,多半是因为隔壁楼栋的人没有公德心,在楼顶焚烧垃圾所导致的。
为了少走几节楼梯和步伐,经常有人直接把垃圾给烧了。
“算了吧。”孟连玉摆摆手,“现在房价太贵,你哪来的钱?”
“没事,我可以贷款。”盛苓坚持道,“换个中高档小区就不会有这些人了。”
“都是老邻居,乍离开的话,我还舍不得呢。”
穷极生恶,所谓的老邻居,一年也未必见得了几次面,还会污染环境。
再加上盛岸知道她们的住址,盛苓换房子的决心已经定了。
按照现在的行情看,房价只涨不跌,但多数是虚涨,大部分开放商即便卖不出去房子也会捏在手里,给消费者制造一种“大家都买房”的错觉。
盛苓知道有几处的商品房优惠拿得多,只是贷款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托何木木问问。
何木木给了她一个负责房贷的电话。
“只要你征信没问题,家庭无不良记录,肯定能审批下来。”
有了何木木这句话,盛苓放心许多。
第二天她便请了假,请假理由没有胡编乱造,坦诚说自己去看房子。
平日里,这个理由扯得很,但现在的刘老头捧着她还来不及,不仅同意了,还说帮她联系人,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
省去许多步骤,盛苓很快就选中了地址和户型,也了解贷款项目。
六十平的两居室,首付二十万。
银行的信贷员查过盛苓信息后,表示问题不大,走一下程序,过审就行了。
“大概要多久。”盛苓问道。
信贷员回答:“这个说不准,主要看上头的意思。”
盛苓倒是不急,毕竟房子买下来后也不可能即时入住,家具和装修需要散一散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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