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澜低头一低,回道:“臣,无能,她已经死了,尸首就在殿外,皇上可要看看?”
“什么?当真被灭口了吗?”
于澜解释道:“的确是被人所杀,一刀毙命。”
宣和帝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底下开始议论纷纷。
“情儿妹妹……”弱水早一步跌跌撞撞的跪了出去,嘤嘤抽泣,跪在门口,那里有一白布掩尸,显然就是寻情。
“弱水姑娘所言看来属实了。”
“那是自然,人证物证俱在,还能抵赖不成?”
“父皇,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请父皇降旨。”太子上前拱手行礼,意志铿锵,请求降罪于顾疏烟。
宣和帝眉头紧锁,半晌后才抬头看向顾疏烟,道:“定王妃,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如今事实俱在,不能给她狡辩的机会。”
“是啊,皇上,顾氏以前就嚣张跋扈,在尚书府时就常欺负太子侧妃与顺亲王妃,这等没有教养的女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没错,请圣上勿念旧情,就是顾上卿此刻人在这里,也断不会维护这样的女儿。”
“圣上英明,万不可被人欺骗。”
自始至终,顾疏烟都未曾说过一个字,任由他们开口,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明显了。
“定王妃……”宣和帝声音微微提高了些,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直到这时,顾疏烟才淡然的抬头,眉目清秀,鬓间两缕秀发随风轻舞,她双手交叠在身前,莲步款款来到高台之下,微微行了一礼,再抬眸时,表情依旧淡然,眸光却带着惊人的光华。
“敢问太子、顺亲王……”她猛得转身,目光一一从众人的脸上扫过,声音渐高,问道:“还有各位大人,本妃要那皇袍有何用?难道本妃一介女流可以称皇称帝吗?”
她这一句话将众人问得都住了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都忙着坐实她的罪名了,倒没想过这一茬。
“你自然无用了,可是诸位大人别忘了,她身后可是站着一个顾家。”有人站了出来,顾疏烟眸光微寒,此人正是刚才她进殿之时第一个说她的人,李仲。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响应,“对啊,皇上和诸位大人且细想,如今这天下十年之内都不会有战事,大家和睦相处,顾家军驻守边关,定然是不满我等在上京,天子脚下侍君,而他们却处在严寒困苦之地,所以,想造反。”
“不错,皇上,这顾家军势力庞大,您又一直宠着永宁公主,才给他这么大的权势,可您忘记了,当初顾上卿的发妻可是您下旨赐死的,虽然您将永宁公主赐给了他,怕只怕他当年走时,已是满心的怨恨了。”
这一番话说完,众人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显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等事。
顾疏烟也是一阵惊诧,没想到当年母亲下嫁给父亲,竟还有这等事。
不过对于父母的感情,她却没有一丝怀疑,毕竟那三位哥哥可都是待她极好的。
顾疏烟轻笑着出声,道:“皇上既已下了定论,疏烟还能说什么呢?”
“你,还不认罪吗?”太子上前,指着她厉喝了一声。
顾疏烟眼皮微抬,转过身子面向他,一身雪衣如羽化般,飘逸出尘,秀发轻轻舞动,她轻笑着说道:“认罪?我顾疏烟没做过的事,如今认得了罪?”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众人见她非常镇定,一时间也起了疑心。
有人替她说话,“皇上,臣看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不然还是宣顾上卿进京,到时候再当面对质吧!”
大家自然相信了,顾疏烟要皇袍是无用的,就算做那也是为了顾家,毕竟定王府是不可能谋反的,所以顾疏烟只可能是为了顾家。
“圣上,老臣来晚了。”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从殿外走来一个中年男子。
他龙行虎步,云袖摆动间有种风声鹤唳之感,头戴官帽,径自向殿前走来。
“臣等拜见丞相。”
顾疏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他所过之处所有大臣皆躬身行礼,态度恭谨,就连顺亲王陆铭也微微点头,可见他的威势不凡。
“臣江淮中参见圣上。”他云袖轻甩,行的竟是躬身之礼,而宣和帝则亲下高台,虚扶了他一把,道:“丞相辛苦了,朕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江丞相留着八字胡,一脸的真诚,他退后一步,再次行礼,道:“圣上日理万机,您才是真是辛苦了。”
“都免了吧!”他大袖一挥,众臣皆收起礼仪。
这般阵仗倒是将顾疏烟再度一惊,这宣和帝还在此处,他竟敢做出这等让人误会之事,当真是不一般啊。
“圣上,这是,发生了何事?”宣和帝回到龙椅上,江丞相在殿内扫了一圈,惊讶的问道。
顺亲王上前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番,期间无一人开口,整个大殿除了顺亲王竟无一丝声音,这般诡异让顾疏烟感叹,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这皇朝到底姓什么?
“哦?这位就是定王妃吗?”江丞相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正礼,道:“老夫见过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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