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曾联系过大哥?”
经过多番试探,沈星诺都不曾透露任何一点消息,顾疏烟只得直接问了。
沈星诺摇头,“不曾,他去追你,已走了两个月了。”
见顾疏烟蹙眉,他开口问道:“你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得不说,沈星诺的观察力特别惊人,顾疏烟只是迟疑了一下,就被他看出问题。
“没什么,疏烟先告退,就不打扰大哥看书了。”顾疏烟起身离开。
顾疏烟离开后,沈星诺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思虑良久,直到雪落出现,他才悠悠的转身,道:“让侍一去找雪辞,了解一下情况,速来回我。”
“是。”雪落也觉得有些奇怪,转身离去。
是夜,乌云压顶,眼看着就是一场暴雨将至,天空闷热的厉害,很多人都坐在院子里或门口乘凉,心里却念着快下雨吧!
‘轰隆隆’一声巨响,接着天边划过一道闪电,映亮了整个天地,一片惨白中,天边的乌云一重重,一幕幕,更加恐怖了。
‘刷’!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砸下,从万物俱寂一下子就变成了倾世之音,所有的声音被盖住,只有暴雨拍打在地面的声音,轰鸣作响。
雨声浩大,只一瞬间树枝就被压弯了腰,亭台楼阁上如一个个音符在跳动,带着各种声音,给人一种美妙的静谥之感。
顾疏烟坐在软榻上,胸口闷闷的,很是难受,小渔在旁给她扇风,却被她一把夺过,道:“小渔,倒杯水给我。”
小渔立刻应声,顾疏烟一饮而尽,却还是压抑不了心中的烦燥,她突然捂住耳朵猛烈的摇头,小渔吓了一跳,“王妃,您怎么了?”
小渔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在外室忙碌的王嬷嬷,她也跑了进来,见此连忙喊道:“把窗户关上,快点。”
小渔也没了主意,立刻关上窗户,扭头一看,果然,王妃好些了。
雨滴的声音很大,像一只只催命的符号般响彻在她的耳边,与那日刑场的一幕是那么的像。
“也是这样的时节,也是这样的暴雨,哥哥……”
她呢喃着,不知所措,她捂着胸口嘴里说着让大家听不懂的话。
“王妃,王妃,是奴婢……”王嬷嬷吓了一大跳,上前就摇晃着顾疏烟的肩膀,想让她清醒过来。
结果,没有半点反应。
血,混合着雨水的血,还有着温度的血,流到了她的脚下,它们开始往她的身上卷来。
一道道,很清晰,她甚至明分辨出哪一道是大哥的,哪一道是二哥的,他们死了,死在自己手里,是她亲手将他们射死的。
“不,不是我,不是我……”顾疏烟一边摇晃着头,一边向后退,软榻不大,她一个迈步就摔倒在地上,将王嬷嬷和小渔吓得半死。
这时,听到动静的岭蓝赶了过来,一进内室就看到顾疏烟额头上有一缕血迹,她上前将两人推开,道:“说你们是废物还不承认,还不快去打水过来。”
被她一唬,小渔抹着眼泪就跑出去了,王嬷嬷倒是没在意,与她一起将顾疏烟扶到床上,岭蓝将她打发出去,这才拍着顾疏烟的背,让她平静下来。
这一刻的顾疏烟,像个脆弱的孩子,再也没有往日那份沉凝、无动于衷。
“不是我,我没有要杀你们……”她捂着脸哭着,笑着,“我想救你们,我不是故意的,哥哥……”
她伸出手,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痴痴的望着屋顶,像是透了过去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一遍一遍的道歉,一遍一遍的叙说着心事。
岭蓝蹙着眉从震惊到平静,最后眸光一片冷冽,带着杀意,充斥着整个房间。
定王府不安宁,上京城门外更是一片混乱。
刀光剑影,碎尸残肢,血混着雨水静静的向道路两旁流去,只一瞬间就将天地间所有的罪恶掩埋。
这场雨很大,夹杂着上苍的怒火,是砸向地面的。
平常人不要说打打杀杀,就是连站立都不能,会被雨水砸倒,可见这些人都是高手。
场面很是混乱,也不知谁对谁在出手,几乎全都一身暗色衣服,有铁衣凛凛,有黑衣似墨,只有偶尔刀剑相撞出的火花彰显着他们的强大。
风起雨落,仿若一片人间地狱,可身在古城高台上的将士们却没有任何发现,所有的一切都被泯灭在这场暴雨中。
战场从来都不是仁慈的,有的只是血与杀,而不是外人见到的那般华丽的招式,只有你死我活的狠与冷,没有几多柔情。
“将东西交出来,否则让你枉死在此。”
不只林如雪想得周到,太子的人也不是傻子,一路上也发现了问题,这个拿着冰莲的男子显然有问题,直到最后一刻,他们不可能让他带着冰莲入京,定要取到他们手中。
终于,林如雪派去的人也出手了,几乎杀光了他们所有的人,而这个男子却不知为何,没有向那边投靠,竟选择的是逃走。
这样一来,大家都看明白了,他们都是徒作嫁衣,他这个人根本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从始至终只是在利用他们而已。
然而他们醒悟的太晚了,双方都拼得太狠了,没剩下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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