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小渔见沈星宇似乎是往主屋里去,心中一喜,更加小心的捧着盒子,道:“这可是王妃的宝贝,前些天忙着王爷的事情她暂时忘记了,若记起来以为奴婢们给她弄丢了,肯定会发脾气的。”
“自夫人过世,这个盒子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有一次奴婢拿远了些,差点没把王妃急死呢。”
见他们俩气氛有些异常,小渔本意是想表达,在自己主子的心里,这盒子极其重要,可也没王爷重要,谁想,沈星宇却目光一闪,道:“本王正好过去看王妃,你去弄几样小菜送过来。”
见他伸手,小渔只是犹豫了一下便递了过去,兴高彩烈的去弄吃的了。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个举动给顾疏烟的以后带来了多大的影响,更不会知道,若不是她这几句话,也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
无人处,沈星宇考虑再三,还是伸手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满目琳琅,与他猜得差不多,就是些小女儿家的首饰,而且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想必是那林顾氏留下的遗物。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刚准备关上盒子,突然撇见压在最底下的一块玉佩,他将之拿了起来。
上面的四个字,却让他的心从头凉到脚,脚步生根挪不动半分。
玉佩很古旧,但很名贵,碧绿清透,上面是一双龙凤呈祥的普通样式,然而背面却刻着四个大字。
‘此生挚爱’!
落款,玉哥哥。
这一个称呼,三个字,像着了魔一般在沈星宇的脑子里回荡,与那日在祁连山脉深处的山洞前听到的声音渐渐重叠,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只余下一声声‘玉哥哥’回荡在他耳边,将他的心侵蚀。
他手一松,木制的盒子落地,所有的东西都掉了出来,他低头望去,入眼的一切了然于心,这么珍贵的盒子,有那个人的东西,却不见他这个夫君送的礼物。
“我算什么?”沈星宇自语着,踉跄退后,再次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院落,转身离去。
真是应了那句,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却不知在那院落里,顾疏烟也是痴痴的望着那扇门,想象着他的身影再次出现,若是他来,她要怎么做?
解释给他听还是相信他们没有产生误会,他是相信自己的,根本不需要解释。
若是开口,岂不是显得作贼心虚吗?
“哎呀,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算了,他若问我就说,他若不问我就当不知道了。”
想通了一切,顾疏烟又顺着窗口往那边看去,眼中带着希冀与期盼。
沈星宇离开后,侍一从暗处走了出来,将那块玉佩捡起塞进自己怀里,随后将盒子里的东西装好扣上,心道:这次还真是要感谢小渔那个蠢货了。
“王妃。”
听到敲门声,顾疏烟回神,道:“进来吧!”
侍一手捧盒子走了进来,道:“王妃,这是王爷让我送来的,说是小渔让他转交的。”
顾疏烟一愣,接了过来,打开,见里面都是自己的东西,便没有在意,往旁边一放,道:“也不知这丫头又从哪找回来的,丢了就丢了也不值钱,还费那个心去找,真是的。”
言罢,她又问道:“王爷可说,他去了哪里?”
顾疏烟问这话之时,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人的行踪,女人一般不能询问的。
侍一看在眼里,回道:“奴婢不知,只是听王爷许久没在上京,要出去瞧瞧……”
她没有说瞧什么,但顾疏烟却了然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嬷嬷正在内室整理东西,自然听到了侍一的话,直接就走了出来,“王妃,王爷也太过分了,这一进门先是在大公子那里呆了一天一夜,这倒好,还没见到您人呢,又出去潇洒,他到底知不知道您是他的王妃,有没有最起码的尊重。”
她显得比顾疏烟还生气,嘴里不停的埋怨。
顾疏烟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是明白了,沈星宇的确是误会了,而他却不告诉自己,也不来问她,用了逃避的方式来对抗。
“真幼稚。”顾疏烟还没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也没在意,心里想着,等沈星宇归来,她解释清楚就好了。
沈星宇又是一夜未归,顾疏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开始反思,她重生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竟要为一个男人而失了分寸。
她还有父母家人要守护,还有大仇未报,不能在感情上有所失心,顾虑太多也是一个弱点。
想通了这些,她的呼吸浅浅均匀,渐渐入睡。
翌日一早,阴了几日的天空放晴,一轮红日缓缓的升起,将阳光洒向大地,给花草上染上了一层七彩的光芒,露珠儿随风而逝,或滴落泥土中,或渐渐飘散。
空气中散发着怡人的清香,如春回大地而至。
顾疏烟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鸟儿低鸣,欢快的跳跃着,下人们也在紧张的忙碌着,她随手扯过一件衣衫披上,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似乎所有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事做,而她,是最闲的那一个。
外面传来敲门声,顾疏烟回过神来,说了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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