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只是瞧了顾疏烟一眼,手指在她的玉腕上一搭,就起身了,那随意的态度让墨兰有些怀疑,“大夫可瞧出问题来了?”
“老骗子。”
王嬷嬷气闷,若不是看在,人是王爷带来的份上,墨兰也要这么说了。
老不死的瞪眼,却不是瞪王嬷嬷,而是看向沈星宇,道:“你媳妇快死了。”
沈星宇凝眉,深深的看了一眼顾疏烟,而后扫向老不死的,“说人话。”
“她中毒了。”老不死的愕然,气呼呼的说道。
“不可能,刚才那大夫明明说,小姐只是伤了身子,吃几服药就没事了。”墨兰紧紧的盯着他,心下着急,要一个答案。
“一边去。”老不死的左瞧右瞧,挥了挥袖让墨兰让开,径自走向窗口,向下望去,回身对着沈星宇,说道:“她曾服过莨菪。”
见众人不解,老不死的回身坐了下来,手掌一伸,就将纸摊开,一边写字一边说道:“这是一种毒性很大的植物,全身都是毒。”
他没有往下说,王嬷嬷却转身出了屋子,不多时就走了进来,问道:“可是这盆花?”
老不死的哼唧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王嬷嬷沉下脸,让墨兰照着这里,她便离开了。
沈星宇静静的看着顾疏烟,也没有去管那些事,只回了一次头,“救她。”
就两个字,老不死的气呼呼的写完药方,便扭头离开了。
顾疏烟是在第二天晌午醒来的,她还有些迷糊,不过下意识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意识已经清醒,身体却还沉睡着。
她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面具,她吓得惊叫出声,“啊……”
沈星宇捂着耳朵,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一转就下了床。
只留下顾疏烟有些虚弱的声音,斥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确切的说,他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你中毒了,我带了大夫过来,天色太晚了就在这休息了一下。”
沈星宇说得很自然,知道她没事了,神情轻松。
“王爷……”
顾疏烟胸口不停的起伏,想说什么,结果,沈星宇隔着面具打着哈欠,道:“本王昨晚没睡好,回去补个觉,才一天没见,你就差点被人弄死,还真是……”
他边说边摇头离开了,掀了帘子,阳光直射进来,顾疏烟透过屏风发现外面站了好几个人。
那她们都知道,他昨晚在这里休息的?
而且,她们也默许了?
沈星宇一出屋子,小渔和墨兰都进来了,侍琴和侍画的面部表情依旧有些僵硬,但不是特别严重。
见顾疏烟站在床边,不知在瞧什么,墨兰便上前看,见她盯着空荡荡的床看,不明所以,“小姐,您在看什么?可是被子盖得不舒服?”
说着,墨兰就伸出去翻锦被,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没,没事。”
让墨兰惊讶的是,小姐说话的语气很奇怪。
顾疏烟抬眸,“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墨兰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将昨个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看着她,道:“小姐,花是二小姐让人送来的。”
“怎么回事?”她知道那花是林绛雪送来的,可她怎么会服食呢?
小渔上来请罪,她见那花好看,又开得很好,便摘了几朵连同一些桂花、兰花等放在了一起收着,李氏偶尔会拿些出来给她们做糕点之类的东西,这才让顾疏烟误食了。
小渔边说边就落泪,当她知道自己差点害死小姐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小姐出点什么事。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顾疏烟刚醒来,身子还有些虚弱,站了一会便有些累,墨兰忙扶着她坐下来,道:“小姐,您先好好休息,嬷嬷已经派人去查了。”
顾疏烟摇了摇头,道:“去将嬷嬷唤来。”
那边小渔见顾疏烟看着她,忙出去喊王嬷嬷去了。
墨兰在旁看着顾疏烟,仔细的打量着,“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虽然昨天的记忆比较模糊,她还是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便开口问墨兰有没有伤着?
墨兰摇头说没事,王嬷嬷来得很快,脸色很差,进来就盯着顾疏烟瞧了几圈,才开口,“小姐,您可算醒了,真是要吓死奴婢啊!”
顾疏烟吩咐侍琴和侍画出去办事,屋子里便只剩下王嬷嬷和墨兰在旁侍候,顾疏烟让她们坐下,两人不解的对望,半晌才应言坐下。
“岭蓝那边可有消息?”
王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道:“小姐,您真让岭蓝去和太子殿下谈判吗?”
此次的灾银是由太子明着押过去的,岭蓝在之前便一直在收购粮食,如今也存了很多,朝廷虽派发了银子过去,可一时半会却收不到太多的粮食,很是头疼。
“太子一行可到了江南?”
顾疏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王嬷嬷点了点头,道:“前两日便到了,只是一路上可谓是损兵折将,听说太子派人去刺杀顺亲王,差点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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