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深更半夜,人高马大不好惹的男生,抱着疑似昏迷不醒的陌生少女回家,怎么看怎么可疑。
蒋焚一手紧紧抱着四火的腰背,另一只手臂但住她腿弯,手腕上还挂着药袋子,艰难地腾出手掌摸出门禁卡,滴答一声开了大门,在俩保安的注视下往住的楼栋走。
四火脸贴着他的胸膛,黑色长风衣裹到脖子,睡梦中哼唧了几声,发顶蹭了蹭他下巴。
蒋焚心中像被小猫爪挠了几下,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别乱动。”
这话刚说完,四火又动了动,胳膊肘一支,撞到他肋骨上疼得要命。蒋焚简直怀疑她是醒着故意的,加重语气说:“再动,我直接把你扔了啊。”
怀里的人顿时安静了,一动不动像根软面条似的任他抱着。
蒋焚:“……”
他究竟是抽什么风要把这人往家里带?就靠那岌岌可危的同学爱么?!
几秒钟后他吸了口气,抑制住想要抽烟缓解心情的冲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还有很多欠条没签字,她是平行空间穿越来的……她身上有很多有趣可疑的地方。
对,我只是对她好奇。
做好了心理建设后,蒋焚打开家门,在将人安置到哪个房间的问题上犹豫了起码十秒,最终守住了底线,将人放到常年没人住的空卧室。
翻出柜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羽绒被,给她盖上,把空调温度调好后,轻轻关上了门。
做完这一切,蒋焚已经疲倦极了,匆匆洗漱后,倒床就睡。
第17章
蒋焚没想到四火的高烧如此来势汹汹,连续三天高烧反复不退,体温高高低低像波浪线似起伏不定,但偏偏各种检查显示,她确实只是普通受寒引起高烧,低血糖外加营养不良引起昏迷不醒。
期间她在私人小医院的病床上断断续续地醒来过,但意识不是很清醒,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直到第三天夜里,她的体温才算真正降下来,持续到第四天没有再发烧的迹象。蒋焚松了一口气,这才敢将人再带回家。
四火醒来时,蒋焚正站在阳台打电话,落地玻璃门边的轻纱帘被风吹拂,透过空隙,能够看到蒋焚双眉紧皱,脸色不耐,手指间夹了根未点燃的香烟在鼻端闻嗅着。
我在哪?四火怔愣了下,而后缓缓想起些许片段。对了,我生病了,蒋焚带我去看病的,这是他家?
她动了动酸涩的眼珠,慢慢坐起身,轻轻按了按前额和太阳穴,细细回想整理这几天的记忆。
蒋焚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门缝里钻进来,四火听不清楚,只能看见他阴沉着的表情。
“你想说的就这些?”蒋焚带着明显的不悦,“这些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一遍了。”
手机另一端,邱燚声音低落:“我一直在找四火,我找遍了我能找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她,我都快记不清三周以前的事了。上次,你问我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她短促地呼吸了一下,艰难开口道:“有,抱歉,我上次没说实话。”
蒋焚讥笑了一声,“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别挂!”邱燚急促道,“这件事有可能是她做的,我不知道该,该怎么办,如果我说出来,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蒋焚心说你不说我也找到她了,人就在我家床上躺着呢。
心里这样想,蒋焚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令邱燚难以开口,令四火不告而别只身前往。
“你说吧。”
这话的意思是同意了,邱燚咽了口唾液,咬牙道:“几天前,网上、电视新闻上报道了,一个判无期徒刑的罪犯——就是猥亵、□□、强迫多个未成年少女的那个金某,你知道吧?”
她每说一句心脏都跟着重跳一下,说到后面背部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他——很久以前,我也是受害人之一。”
这几个字说出来,邱燚只感觉耳边有轰隆隆的鸣声,仿佛整个灵魂被疾驰而来的列车撞飞碾压了一遍。
一时间是极度尴尬而沉重的寂静。
蒋焚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事。
他愣了好几秒,猛然被另一个可怕的猜想击中了。如果邱燚受到过这样的伤害,那么四火有没有……
邱燚深深呼吸勉强平复心情后,继续道:“当年我虽然逃走了,但我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作恶。金某是被匿名举报的,举报人还提供了证据和线索,所以我怀疑是四火做的。”
“你们是一样的吗?”蒋焚突然问,“在她来这个世界之前,你们的经历是一样的吗?”
虽然有这样的怀疑,但蒋焚却觉得两人的际遇一定是不同的,否则无法解释两人完全不同的性格和能力。
“我不确定,四火没有跟我说过太多她过去的事情,我只知道她初二也遇到过变故,之后我们的经历应该完全不一样了。”
“初二?什么变故?”蒋焚追问,脑中的记忆如书本般刷刷翻页,这三天零零散散的片段飘了出来……躺在纯白床褥上的四火脸色苍白,蜷缩成一团,在高烧反复的昏迷中被拉入无边的噩梦,断断续续地吐露深埋心底的呓语,露出不肯示人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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