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甄在咖啡店坐了很久,说了以后的打算,秦甄听了后,眼眶都红了。
“你就走了?”
“之前放弃过两次,不想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秦甄抓着她的手哽咽,“我舍不得你,可也希望你能飞的更高,我一得空就飞巴黎找你…”
后来,两人抱在一起,说了很多两人这些年的经历,稀里哗啦哭了一遭。
施越没去秦甄家里住,取了另一个行李箱,她执意住回了那个酒店。
酒店大堂经理还认得她,特地说了一句让她陷进回忆中的话。
“施小姐放心,不会有人要求换房了。”
她习惯住那间房,习惯那房里的摆设,而熟悉的东西也总会让人更加想去贴近,怀念。
她回到了北京,除了秦甄和温蒂,大概也没人知道。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来洗漱,去了画室,依然约了一辆车,将画室仅剩的几幅画统统搬了下去。
打开那幅一直被防尘布盖着的油画,施越又一次记起香港初见程毅的那夜。如果当时她不够勇敢,不够冲动,那么现在,她和他便一点交集都不会有。
施越仔细想过和程毅的可能性,他们在感情上,在对对方的付出上,永远达不到一种平衡状态。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施越自己,她不否认有从上一段恋爱中,得到了一些后遗症,很害怕被辜负,也讨厌自己的多疑和将得失感看得太重。
她总是在感情中达不到一种自我的状态,跟自己和解,她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和自己较劲,希望从程毅惊慌的表情和认错的态度里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他们一争吵,得不到双方想要的结果时,施越就更加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将程毅看作生命全部,讨厌自己将爱情看成重中之重,讨厌为了迁就他,改变自己,一次一次忍耐自己的情绪。
她认为自己真的很不成熟,完全没有心力再去接触程毅。但她也不会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看到这幅画时,她仍然觉得自己是爱他的。
可爱不是人生全部,她也有追求自己的权利。只后悔自己想通的太晚,也后悔匆匆谈了这一场恋爱。
画室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只留了原来的设施在这。
去温蒂那送完了最后几幅画,她很满意,舍不得卖的都是自己的宝贝,所以温蒂再三问了施越。
“真的卖?”她指着几幅画,停在那个男人脸上。
“留着也不会有用处的。”
温蒂让Kelly找员工挂上,“行,卖了会给你汇款。”
“不了,就当我谢谢你,没有你,我也没有这个机会去进修。”
“这就是缘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走自己想走的路。
李扬的画室,学生们放寒假回来后,专业课也刚刚开始。李扬听到施越说的话,愣坐了很久。
大概是心里清楚施越大学期间为何没去法国,也清楚现在,她和程毅已经分道扬镳,各自不再联系。
这姑娘,他从来不觉得她胆小,相反,很有勇气,当她真正做出选择时,李扬依然为她感到高兴。
在北京,她的事处理的快差不多,站在黑夜里,她还是拿起手机,要给吴齐打一个电话。
六百万,没有吴齐的名字,卖不了这个价钱,可心血都是她自己付出的,她要这钱,不是不可以要。
电话通了,“圆圆…”
“钱我收下了,但工作室的房子得还你。”她总要达到一个理想的平衡。
“不,那是你工作的地方。”
“我决定出国了,去巴黎进修油画,画室用不到了,也不会再用了,谢谢你。”他虽然做过伤害施越的事,可在北京,吴齐给过她依靠。
“别说谢谢,我从来都没给过你什么。”那端的男人无声的叹气。
“你给过我成长和教训,虽然我吃的还不透彻,但眼下,都不重要了,我要走了。”
挂了电话,迈步在北京的夜,她心中也越来越舒坦。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施越喊秦甄吃了顿散伙饭。
是去年从香港回北京后,吃的那家日式料理。
隔壁大包间很吵,时不时有哄笑声传来。最后一次吃饭,秦甄放开了吃,管理身材那套做派暂时抛之脑后去了。
她们喝了很多酒也没醉,咯咯笑着聊天,说不完的话像倒大米一样,一直往外冒。
施越知道秦甄很舍不得她,所以话题从不说去法国怎么怎么样,只说另人开心的。
将吃完,施越去了前台付款,一转身,撞到一人。
刚抬头,就傻眼了。
程毅在隔壁大包间请客,上海项目进展顺利,邀了跟项目的同事一道吃饭聚餐。
他这会,也是来付款。
匆匆付了钱,回身去追施越。
她越走越快,没想到还能碰见他。那日机场的一通电话,施越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失望了。
要去包间喊秦甄,秦甄刚好出来,想说话,看到施越后头的男人,收了嘴。
“走吧。”施越进去拿外套。
程毅一直站在帘外,一个月没见,施越像变了一个人。衣服从前都爱淑女款,现在换成了休闲装。套着一件粉色卫衣,外套白色,最爱穿的裙子都换成了直筒牛仔裤,而高跟鞋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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