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齐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踱步向门口走去,回头问她,“如果我说,我们结婚呢?”
施越所有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在这话里她听到了无奈的妥协,试图用一纸见证来将他们挽回到从前。可施越的心早就冷了,这句话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被轻视的嘲笑,她施越不是非这个男人不可!
“你少他妈恶心我了,滚!”
她的青春在这一声滚后,戛然而止,往后,只有更加心态成熟的施越。那些以往不被珍视的感情与付出,施越想,这辈子,她都不要再这样倾尽全力去仰慕一个人。
太累了。
但是程毅,能给她快乐,此时,她空荡荡的心渐渐被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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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Blue画廊的画作,施越才精心完成了一幅,油画被裱好放在了一旁。程毅电话拨进来时,施越才将战场收拾好,她还围着蓝色星空的围裙,马尾半扎,散了很多小碎发和绒毛,被夕阳的余晖照得发色浅浅。
像一位青春学堂里走出来的小小少女。
程毅靠在门框上,朝她摇摇手机,他们明明还在通话,可这人却悄悄跑了过来。她画了一天,累是肯定,但在画中施展自己的才华,那是乐趣,但此刻她见到了如今最大的乐趣。
她按了手机奔过来抱他,却在将抱住之际,又停步拉开了距离,“你骗我,不说还在路上的吗?怎么这么早来了?”她手臂伸到后腰那解绳子。
程毅拉她转过来帮她解,“哪敢骗你,我真就刚到。”他扔了围裙,就抱她贴着自己的胸膛,一阵摸她小腹和腰。
她就怕挠痒痒,脸上五官在肆意的撩拨下变了形,要笑要哭的求饶,“你别挠了,真痒,真的痒。”
“哪痒?”他声音沙沙,深深低头,亲在她下巴。
真是色,施越瞪他一眼,“你够了啊,不想跟你瞎扯。”
程毅见她脱了怀抱,去给自己整理衣裳。她画画的时候,衣服都爱穿舒适的,越往简单穿,人就越小。跟程毅以往见到的女人里,施越的身上,既具有女人味的一面,也存在青春少女的一面。
她吸引程毅,大概是因为,她是程毅所不曾遇到过的那类女人。
所以,他疯狂的想和她做任何事。
程毅替她拿着画,还真的挺重,望了眼她瘦小的身板,狐疑得皱了眉,“你平时怎么把这画拿下楼?”
施越锁了门,挽着他胳膊,奥了一声,“我平时都是叫专车司机,让他们替我搬下楼。”
程毅勾着嘴角,“你还倒真是机灵,挺会使唤人的。”
施越跟他一唱一合进了路虎车中,油画放在后车座靠着,色彩鲜艳,张力出色,在黑色的车厢中成了唯一的点缀,频频让程毅从后视镜里探索。
“学了几年的画?”程毅偏过头,将她面前的遮阳板拉下。
他记得上次施越就是这样,太阳光晒在正面时,她会习惯的眯眼睛,这次,他先发现了。
他们在一起的这一个多星期内,说到彼此的以前少之又少,施越眯着的眼睛睁到了原位,她低头看车前方的夕阳,想到很久之前的那些时光。
痛苦的,乏味的,没日没夜的,自暴自弃的,喜不自胜的,越来越爱的那些时光。
“小学六年级接触素描,大学学的油画,有13年了。”施越靠在椅背,歪头回他。
十三年学一件事,坚持一件事,这点上,程毅倒是和她,有了共性。
他在英国待了十年。
“喜欢画画吗?”程毅又问。
如果不喜欢,那十三年的时光就是荒废光阴,施越万分坚定,“不喜欢画画,我犯得着浪费十三年啊?”
浪费有时,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程毅努努嘴,驶在夕阳的光影中,英国很少有这样漂亮的夕阳,热情灼热的洒在大地之上。但那个地方,他待过十年,人生中所有记忆复杂交织的十年都留在了那。
“一幅画能卖不少钱吧?看来我得加把劲啊,不然得让你瞧不起了。”程毅自嘲。
施越靠在车窗沿吹风,她早将程毅的底子摸得四五分清晰。海归硕士研究生,就业于一家信息科技公司,朝九晚五,日常弄不好也会加班。从花钱的大手大脚程度来看,这是天生养成的习惯,且没有什么实质性负担和压力存在。
她断定,她男朋友算是个有钱人。
她嗤笑一声,“我哪敢瞧不起您啊,我那副画不值钱的,程先生敲敲手指就能挣一大笔钱,不像我,画到手抽筋才能挣您的一丁点。”说完,比了个心,代表那一丁点。
待在一起,施越也开始学他,您您您。
程毅听得变扭,知道她是在磕碜他,笑了笑,“咱两身份来说,还是你高尚一点,艺术家是不是?听着多高大上啊!”
施越扯着嘴,回他,“你不也高大上,天天电话里,谁谁都是喊你程总程总的。”
“你以为喊你这个总那个总的都是好事,在其位谋其职,我糟心的事可多呢。也就下了班见到你,我才找到了点人生乐趣。”
施越回眸,朝程毅翻了一眼,“我就成了你无聊生活中的一剂调料,还顺便可以拿来消遣掉你工作上受到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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