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婴皱了皱眉:“行了,以后离那个疯子远一点。”
现在陈泽宴的相貌与小时候有八分相似。
他更加高了,接近一米九的个头,叶婴目测,似乎他比林远时更高一些。
也更瘦了,其实陈泽宴的五官非常精致,虽然出身寒门,身世堪怜,可是身上自有一股阴郁的贵气,皮肤苍白,瘦骨嶙峋。
每次看到他,叶婴都会想到电影里夜行的吸血鬼王子。
即使年幼时分,身上的气质也和“可爱”“天真”等词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你现在在晋城一中上学?”陈泽宴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低沉,缓慢,像是最深处的泉水,又像最优质的大提琴发出的声响。
“嗯,是。”
不管怎样,陈泽宴忽然过来晋城,又特地过来找她,一定不是单纯的叙旧。
两人也着实没有什么旧可叙。
陈泽宴喝了口可乐,“小朗在七星中学?”
叶婴垂下眼睛,吃了一根薯条,“你去看过他了。”
不是疑问句,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听说你父母去世之后,你一直受林家的资助。”陈泽宴什么也不吃,一口一口喝着可乐。
“你调查过我?”
陈泽宴笑了笑:“你别紧张,我来,是有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他提到了叶朗,叶婴心中瞬间警惕起来。
“什么事。”
陈泽宴:“帮我送一样东西给林老爷子。”
叶婴皱了皱眉:“你跟林家老爷子有联系?你要我送什么东西。”
陈泽宴:“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
陈泽宴把一个文件袋放到桌子上,叶婴迟迟没接。
“你怎么会认识林老爷子的?”
陈泽宴看了看叶婴,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根薯条,“我当然不认识。”
叶婴:“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他?”
陈泽宴又把那根薯条放下,没有正面回答叶婴的问题,假意皱眉想了想:“林家的叫——林远时——是吧?林家的太子?”
叶婴笔直的看着陈泽宴,不说话。
这个人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
从一开始,陈泽宴依次提到叶朗,提到晋一,提到林老爷子,最后说了林远时。
看似云淡风轻的聊天,实则是在威胁叶婴。
叶婴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他知道叶婴聪明机敏,所以从开始就把所有事情都摊在她眼前。
不用她去猜度什么,她想知道的,他全都告诉她了。
那些陈泽宴没有说的,隐藏起来的,叶婴连猜测都无处下手。
这才是陈泽宴高明的地方,听到这里叶婴才知道,敌在暗她在明,她的一切他都知道,而她对他一无所知,这场对话本就不是公平的。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我不帮你……”
陈泽宴:“没关系,你不用勉强,哦,对了,你弟弟最近跟赵野走得很近,好好看着点儿。”
陈泽宴站起身,拿起那个文件袋离开。
叶婴在座位上坐了许久才走。
*****
陈泽宴出了肯德基餐厅,低头点了支烟,拐进一条小巷里。
他租的房子就在这条深巷中。
在小推车前买了一瓶矿泉水,陈泽宴付了钱。
“新搬来的伐?”买水的大姐跟陈泽宴搭话。
陈泽宴把找完的零钱塞进裤袋,没说话。
大姐看着陈泽宴的背影,啧啧两声:“生的俊俏的,怎么这么冷漠哇。”
小巷里面非常安静,和外面熙攘的街道俨然两个世界。
这是一片老旧小区,里面住的大都是花甲老人。
走了一段路,身后传来轻微异动,陈泽宴脚步未停,云淡风轻的吞云吐雾。
拐了一个弯,轻巧的攀上矮墙,从上面跳下去,一闪身,躲在后面的楼群中。
脚步声逐渐凌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安静片刻,陈泽宴从楼群中出来,没走几步,觉出不对。
他回过头。
一个光头男人身后跟着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手出现。
“叫我们好找。”光头年轻的时候嗓子受损,说话声音非常沙哑,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低低的摩擦着耳膜,听上去十分难受。
“把东西交出来。”光头的目光落在陈泽宴手中的文件袋上。
陈泽宴踱步到墙边,把嘴角衔着的烟支在一颗石头上。
而后忽然回头,狠狠一拳打在身后想要偷袭的人脸上。
动作又快又狠,□□尚且防不胜防。
这一拳之后,那些人全都冲了上来。
陈泽宴出拳迅速,每一下都正中他们要害,身后有人抡圆了胳膊,铁棍照着陈泽宴的头打过来,陈泽宴迅速躲过,手上拉着另一人的衣领,往后狠狠一拉。
铁棍打在那人肩膀,头破血流。
多对一,陈泽宴挨了几下,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中间对峙的功夫,陈泽宴舔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狭长的眼睛微眯,飞起一脚踹在光头的脸上。
“有两下子啊!操.你妈的!给老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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