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恐。
物理老师:“向心力公式。”
姜成鹤哪里知道什么向心力,只能认命罚站,他的座位在讲台旁边,物理老师提问了一圈开始上课之后,后面的学生说姜成鹤挡着看黑板。
物理老师随手一指,“墙边站着。”
姜成鹤只好垂着头,蔫巴巴的走到墙边。
终于提问完了,陆云亭幸免于难,小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
好险好险。
陆云亭非常胆小,很害怕在众人面前讲话,她本来就记不牢这些公式,每每老师把她拎起来,她就更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
所以她最害怕课堂提问,不管她会不会,都一定是站着接受大家目光鄙视的那一拨。
“别哆嗦了,都过去了。”唐疏予凉凉的说。
陆云亭微微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亮得很。
唐疏予似乎被这道目光刺了一下,不大自然的转过头去。
有人轻轻牵了牵他的衣角,唐疏予低头一瞥。
小手白生生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食指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痕。
唐疏予的心微微一痛。
——他知道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
记忆回到十年前。
那时陆云亭在上一年级,唐疏予还没有留级,比她大一级。
小时候的唐疏予非常讨厌陆云亭。
笨笨的,傻傻的,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什么也做不好。
殊不知这耽误了他多少好事。
唐妈妈总是叫唐疏予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出去玩要带着,写作业要带着,有的时候唐疏予偶尔想要背着父母干点坏事,头儿还没开呢,陆云亭先出现了。
声音甘甜清脆,她叫他疏予哥哥。
“疏予哥哥你在干嘛呀?”
“疏予哥哥你要去哪呀?”
“疏予哥哥你等等我呀。”
唐疏予烦都烦死了。
那天唐疏予到陆云亭班级门口接她放学,彼时他们班正在检查个人卫生。
小豆包们伸出爪子放在桌子上,卫生委员颇具威严的背着手走在座位之间,一一检查他们的指甲,耳朵,头发。
这种指甲检查非常严格,稍有一点白边就算不合格。
合格的孩子到了时间放学,不合格的就要留在教室里,剪干净了或是清洗干净才可以走。
唐疏予踮着脚站在乱哄哄的教室门口,最后人差不多都走干净了才看到陆云亭。
——她正委委屈屈的和不合格的那一堆人站在一起,等着卫生委员发指甲刀。
唐疏予在门口等了很久,晚上还约了哥们一起出去玩,陆云亭看到他了,刚露出笑脸要朝他跑去,想起自己指甲不合格,重新蔫巴下来。
唐疏予瞧着她这副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啊?从来只知道拖累别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妈妈还总要自己照顾妹妹,唐疏予真想冷笑。
妹妹?
他可没有这样笨的妹妹。
他才不要照顾她!
唐疏予把书包往肩膀上一扛,不准备管她了。
陆云亭看出唐疏予生气了,赶忙追出去。
“你怎么啦?”
唐疏予不想理她。
陆云亭拉着他,有些疑惑:“疏予哥哥?”
唐疏予一听这个称呼就觉得烦,一把把陆云亭推开,吼道:“你干什么?烦不烦啊!”
小姑娘被这一声吓到了,看着唐疏予愤怒的脸庞,眼睛里渐渐蓄起泪水。
她不出声了,唐疏予抬起头来。
刚好看到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唐疏予更加心烦意乱。
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哭什么?”那个年纪的男孩根本无法理解女生的眼泪。
陆云亭还是属于那种,一哭起来就止不住的,这么两颗眼泪之后,就仿佛洪水开了闸,根本停不下来。
“你能不能别哭了!”
“哭也没有用!”
眼看着教室里的豆包们都剪完指甲给卫生委员检查完回家了,人越来越少,唐疏予心里更加着急,眼前的小人儿还在这哭个不停,唐疏予皱着眉:“你抓紧剪!我送完你还有事呢!”
哦,对!
剪指甲!
陆云亭哭得哆哆嗦嗦的,视线被泪水模糊,颤抖着双手,剪了半天也没剪到。
陆云亭有点着急了,抹了一把鼻涕,继续剪。
可是她越着急就越委屈,越委屈眼泪掉得越快,眼前越模糊,剪得就越慢。
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唐疏予等了半天她也没剪完。
陆云亭看出来他的不悦:“你等会儿啊,马上就好了。”
下意识的用手去拉唐疏予,唐疏予正烦着,随手一推,“走开!你赶紧剪。”
说来也是巧,他推她的时候,指甲刀刚好抵在她指甲缝的嫩肉上,在她完全没有意料的时候,尖锐的刀锋狠狠划破她的手指,鲜血汩汩而出,落在她的白裙子上,开出一朵一朵血红色的鲜花。
刚刚划伤的一瞬间,陆云亭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想要安抚唐疏予叫他别着急,看到唐疏予惊恐的表情才知道过来自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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