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晕地看着,还以为是别致的床褥,陷进去才发现,床上铺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
闻裕没用红玫瑰。那种中年人用来求婚的红玫瑰对他和纪安宁来说太过老气横秋。他选的玫瑰乳白中透着粉,就像纪安宁娇嫩的脸颊,更像她身体的很多部分。
当衣衫褪尽,闻裕的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
纪安宁的第一次实在不该是那样的阴沉、灰暗、压抑。闻裕誓要好好地补偿她。
他像火一样,把纪安宁融化了。
纪安宁化成了水,汩汩,潺潺,汹汹,决决。
时而潜流,时而奔腾,上一刻静如深涧,下一秒被御水的游龙翻动得浪潮滔天。
纪安宁的眼睛湿漉漉。喉头有什么就要压不住,总觉得羞耻,死死咬住唇。
“宝贝儿,”闻裕却含笑说,“想叫就叫。”
纪安宁抬手盖住眼,终究是发出了克制不住的声音。和从床上一下一下荡落的花瓣,合了节奏。
这节奏绵长持久,闻裕二十年练就一把好腰力,正是用兵的时候。
纪安宁人生第一次的高峰在这里登顶。
她觉得自己从一滩水化成了一团雾气,弥漫蒸腾,一直升高,升高,终于到了云端。
此时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是活的,都是欢腾跳跃的。纪安宁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她紧紧地抱住了闻裕。
闻裕火热炙烫,他把他的生命力,分给了她。
水与火交融调和,终成一体。
但是闻裕并未餍足。
他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把纪安宁抱进了落地玻璃前的大浴缸里。
纪安宁的体力本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她又喝了酒,被热水一泡,酒力全上头了。要不是闻裕抱着她,她可能就要溺水了。
卧室里熄了灯,在浴缸里向外望,能看到这个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
纪安宁抱着闻裕,趴在他的肩膀上,看到自己的手臂被穿透玻璃射进来霓虹灯的光染上了颜色。
她抬眼,看到了外面远远近近许多的楼顶。她眼神迷离,眯起眼想细看。
闻裕忽然说:“这个浴缸是意大利一位名师设计的,每一处都符合人体力学。”
“嗯?”纪安宁茫然。她头晕晕的,不知道闻裕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吗……”闻裕把她托起来,咬着她耳朵说,“这浴缸里的每一根线条,都有存在的意义。”
纪安宁更加茫然,红润润的唇微微张着,眼睛像笼了层水气,迷茫又无辜。
闻裕想起刚才她在他身下,小兽般的呜咽,小月复还没散去的热力又集结了起来,身体再次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
“来,你试试这里。”他哄着她,让她放开扒着他肩膀的手臂,扶着她趴在浴缸壁上。
那里有曲线的造型凹凸,纪安宁趴过去,发现那倾斜的造型正好承托她的身体。
很舒服。
“看吧,我跟你说了,每一根线条都有存在的意义。”闻裕压着她后背,在她耳边说。
他声音喑哑,热气吹在纪安宁的耳朵里,有点受不了。她忍不住扭了一下。
月要忽然被牢牢掌住,紧跟着闻裕就撞了进来。
纪安宁倒抽口气,手臂向前伸去,自然而然地扒住前面的凸起借力。
果真每一根线条,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纪安宁头晕晕的,撞得猛的时候,睁开眼,正面着落地玻璃,整个城市都在晃,头更晕了。
纪安宁闭上眼,又睁开。
远处的楼总觉得眼熟。
纪安宁手扒紧,吃力的想稳住身体。有闻裕在,总是很难。
但纪安宁终于还是看清远处那栋楼了。
她认出了那里。前世纪安宁从那里失足跌落,坠亡。
纪安宁呜咽:“闻裕!闻裕!”
闻裕正激流勇进,浪花翻腾,闻声“嗯”了一声,喘着说:“宝贝儿?”
纪安宁嘤嘤:“我死了……”
闻裕正在要死不死的临界点,被纪安宁一激,闷哼一声,极乐登仙,跟她一起死了。
第二天醒过来,纪安宁头痛欲裂,这就是宿醉的恶果。
比这更糟的是身体酸疼,腿动一动,肌肉还有点痉挛。
纪安宁迷茫了半天才找回断片前的记忆。
闻裕一晚上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硬是把这两个月憋出来的火都泄了。
纪安宁记不清次数了,只记得自己嘤嘤哭着求饶,这坏蛋却一直在笑,还越笑越张狂。
纪安宁呻今一声,翻了个身,压在了闻裕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喂……”
闻裕造腾了一宿,迷迷瞪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抬起胳膊搂住。
“昨天晚上,”纪安宁气若游丝地问,“都用套了吗?”
闻裕闭着眼睛,抬起手比了个OK。
纪安宁不放心,又问:“水里那两次呢?”
闻裕又比了个OK。
纪安宁松了口气,趴在他月匈口不动了。
“你放心……”餍足的感觉还没散,闻裕的声音有些沙哑,懒洋洋的。
“我不会那么不小心的。”他闭着眼睛,抚着她一节一节的脊椎,蝴蝶骨的凸起手感很好,“不会让你受那种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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