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裕瞥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笑意。
闻裕打的饭量大得能把纪安宁撑死。
纪安宁也不去跟他掰扯什么饭钱和饭补。
她最初本来是期望能像前世那样,在钱的方面跟闻裕划清界限,一清二楚的。
但现在她回想起来,总觉得前世她对闻裕也太决绝、太偏激,才导致了他求而不得,心有不甘所以才陷入过度的偏执。这辈子纪安宁想温和地对待闻裕。
既然她温和了,以闻裕的强势,她再想和他一分钱一分钱都算清,就不可能了。
甚至几千上万的,对他来说都是小钱,都在他“别拿来烦我”的范畴之内。
“吃慢点。”闻裕说,“你怎么吃这么快?”
他发现纪安宁吃饭相当快。倒不是说她吃得不斯文,但她吃的是真快。
纪安宁咽下口中的饭:“练的。”
闻裕想起她平时在学校里都跑来跑去的忙,有点明白了。
闻裕从小受的教育都是要细嚼慢咽,吃快了对肠胃不好。但纪安宁如果有这条件,干嘛要舍弃从容,忙忙碌碌呢。
“吃完还回家?”闻裕问。
“嗯。”纪安宁头也不抬,算是回答了。
闻裕有点无奈。但纪安宁在吃饭,的确也没法一边咀嚼一边跟他说话。他只好等她吃完。
纪安宁吃完擦擦嘴:“我要回家了。”
可算能说话了,闻裕心里咕哝,站起来说:“我陪你。”
闻裕说:“你不是要带你外婆晒太阳吗?我跟你们一起溜达溜达,正好消消食。”
纪安宁犹豫了一下。闻裕看出来了,说:“我不上楼,我在下面等你。”
他上次其实就看出来了,纪安宁不愿意让他进她的家。
那家属楼旧得跟危房似的,现在也没住几户人家了。大部分搬到学校的新福利楼去了。剩下的就是在学校里混得极不得意的。听说新招聘来的年轻老师,宁可自己在外面去租房子,也不住在那儿。
纪安宁又是这么个情况,她家里的样子可想而知。谁都有点自尊,何况是女孩子,她不愿意他看到,不难理解。
两个人便一起出了学校,过了马路,边走边说话。
闻裕问:“明天放假了,你假期怎么安排?”
“上午没事。”纪安宁说,“下午去咖啡店,晚上去桥南路。”
这种节假日,咖啡店的生意也会比往常多。好几个一起打工兼职的女生都安排了活动,不能在假期轮班。纪安宁跟舒晨排说好了,她有时间,可以多加点班赚多点钱。
这种节日,正常轮班不加钱,但加班工资三倍啊。
“那明天上午过来社里训练。”闻裕直接给纪安宁安排上了。
纪安宁:“……”
“瞅那天你踢那一脚,软绵绵毫无力气。”闻裕瞥她一眼,“你早点来训练,没坏处。”
纪安宁的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闻裕。
那天的事,他们一直还没机会谈起呢。
闻裕一看她那双黑黢黢的眸子里的复杂目光,立刻竖起一根手指:“去!别跟我说教啊!”
纪安宁便闭上嘴巴,扭头继续往前走。
闻裕跟上。
“我看你心里挺明白的,要不然你一女生干嘛跑我搏击社来呢。”他很是不解地说,“怎么就一到我这儿,你就化身成思想品德老师了?”
“严重吗?”纪安宁问,“那两个人?”
闻裕说:“就踢了几脚,能严重到哪去?我受过专业训练,对力量的把控有分寸。”
“人家不会告你吗?轻伤也要有刑事责任的吧?”纪安宁边走边问,她的头微微垂着,看着地面。那天的照片,那两个人都躺在地上,感觉没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我有那么蠢吗?”闻裕嗤笑,“我挑的是条没有监控的小路动的手。那两个货,既没看清我车牌,也没看清我长相,就是报警都没处找我。”
闻裕听起来自信满满。
纪安宁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对闻裕的了解其实不够多。她记忆中,就只有他在学校里被女生追捧、被男生簇拥的印象,其他的就都是他的无赖和无耻,死乞白赖的纠缠。
她知道他家里有钱,却不知道详情,更不知道在校园之外,他有怎么样的背景、人脉或者是手腕。
“那杀人呢?”纪安宁忽然轻声问。
闻裕没懂:“哈?”
纪安宁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问:“那如果你杀了什么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能不被抓到枪毙吗?”
闻裕眨眨眼。
纪安宁找补:“我是说假如。”
闻裕失笑:“你这脑子跳跃也太大了,一下子就蹦到杀人放火了?”
但既然是假如,他也就假想了一下,然后依然自信满满:“我要是真想弄死谁,肯定得计划好,时间地点手段缺一不可,肯定不会傻到让人抓到证据啊。”
纪安宁微微茫然。
那个夜里,他拖着赵辰站在楼顶边沿,凉凉地笑:“你也是呀。”
赵辰把她的死弄成了“自杀”,抹杀了全部他存在的痕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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