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向眼前看见的那个身影,却是迷雾漫漫,丝毫看不清真假,也摸不透本质。
元钦浮至半空,左手举铃,右手提剑,犹如天神降世:“尔等恶灵,还不知罪!”
那声音响亮如洪钟,一下下的撞击在听者的心上,连站在身后的宇文云英也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撞得灵魂出窍一般。
那些鬼魂也是捂着耳朵嚎叫,身体极为痛苦的在扭曲,整个院中都是一片鬼哭狼嚎。
“还不知罪!”又是一记洪亮的声音落下,再是承受不住的宇文云英被震得晕了过去。
元钦此时已经不似平常,满脸皆是冷漠肃杀,只是一个回眸,便有一个鬼魂经不住压力跪了下去。
四周的鬼魂终于是承受不住压力,纷纷跪下,四周的瘴气也开始消散,夜空上的月亮也终于爬了出来。
“尔等皆被打入地狱,论罪各处!”
话音刚落,所有的鬼魂皆是消失不见,院中恢复的原景和静谧。
元钦瞬时落地,面上的表情恢复如常,无措的看了看院中,方才自己只不过掐诀,就感觉脑中突然好似一条闪电滑过,再是没有了意识。
意识再次恢复时,院中已经干净如初,所有的鬼魂消失殆尽。回头看去,宇文云英正倒在地上,嘴角沁出了一抹血丝。
第二日宇文云英醒来后,揉着还剧痛的头看向红珠:“红珠,昨晚最后如何了?”
“昨晚?”红珠走过来扶起宇文云英:“昨晚小姐晕倒在院子中,是太子殿下发现的。”
“什么?”
“昨晚小姐吩咐我警戒后,我就去了前院,结果没一会就看见太子殿下赶来说小姐晕倒了。”
“没一会?”宇文云英结果茶杯:“你可听见了什么,看见过什么?”
“没有啊,红珠还在好奇好好的为何要警戒呢。”
后来宇文云英问过家中的所有人,包括元廓,皆是说那晚平静如常。
宇文云英就觉得奇怪了,那么大的动静,还有元钦的那身功法和声音,大到可以将自己震晕,为何就没人听见。
还有那天的那群鬼魂又去了哪,见他们来势汹汹,绝不会轻易罢休的,难道都是元钦一人解决的?
宇文云英站在元钦的院子外面,看着屋中的人投射在门窗上的投影沉思。
这个元钦如此厉害,很显然自己不是对手,那当初他入杀人谷为何隐藏得如此深?
第166章 解不开的缘
感觉到屋外有人,元钦起身走出门外,却是空无一人,元钦捏紧了手心:“是不是你。”
元廓应宇文云英的信,一早来到她的房中,看见她正在镜子前梳妆,立即不自然的撇开头:“城主唤我何事?”
“齐王帮我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元廓稍稍迟疑了一下,看着镜前的人顾盼生姿,柔若无骨,突然生出了一丝爱慕之心。
“兄长一向对朝廷之事关心不已,但一直忌惮丞相的威慑之力,所以……”
“所以什么?”
元廓走近到宇文云英的身侧,看着镜中的倒影:“兄长为太子,日后也会继承皇位,为了聚拢皇权,也为了江山一统,所以势必要联络各方势力,打压……打压丞相。”
这个答案宇文云英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定数,只是,元钦拉拢木远陵为皇权可以理解,那为何当初杀来杀人岭的却是自己的父亲?
这官场的弯弯道道,宇文云英也不想多管,只是宇文泰视自己掌上明珠,如若真要对立,自己这难得回来的亲情,和那段早已过世的爱情要如何选择。
还有那晚,那个背影,仿佛扯痛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让自己不自觉想要靠近,想要沉溺,又是为何?
自己已经沦为木远陵和元钦的权利牺牲品,那胎死腹中的孩子也为他们所害,这笔账又该如何去算。
宇文云英看着镜子的自己,本来不喜这样妆容的自己,如今也是面目全非,而身后那个人的弟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镜子。
“你之前说过,这样的装扮不适合我。”
元廓愣了一愣,有些无措道:“城主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齐王,你觉得如今这副有些妖冶的妆容还欠缺些什么?”
见宇文云英似乎心情极好的抚着眉,元廓细看了看:“今日的眉,还画得差了些。”
伸手点了点眉角:“我也这样觉得,那齐王可会画?”
“我?”元廓身子僵了僵:“这可否有些不妥?”
听见院子里似乎有脚步声,宇文云英递过一支炭笔给身后:“来。”
元廓小心的接过,看了看镜中的人笑颜如花,心下一动也不再迟疑,蹲在其身侧,抬手小心轻柔的为其描绘起了眉毛。
进来的人适时的看到这副场景,像是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幻想的场面,相敬如宾,抬手画眉,那个自己一直想要为她如此做的人,终究是不在了。
“好了,城主看看。”
“嗯……很是不错。”宇文云英难得的柔了声音,仔细的看着镜子的自己:“齐王的手法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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