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心情慌乱,好几次都没有插|进锁孔。
阮鸿本来就不耐烦的脸更是铁青:“阮念,你知不知道我在这等了你一晚上,刚刚还累得睡着了!”
“你才二十三岁就跟你妈一样不守妇德??为了钱不要脸皮,真不配姓阮!别说我来找你要这四年没要的赡养费,就是我像打死你妈一样打死你,都是你活……”
阮念仓促地打开了门,溜进去,立刻准备关门。
阮鸿一脚将门踢开,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几个意思?四年来对你亲爹不闻不问,一分钱不拿,现在傍上大款了准备不认我,觉得你有个破产的爹很丢脸吗?”
他骂骂咧咧的样子逐渐与记忆里的重合。
阮念因为彻夜生病而血色尽失的脸更加苍白,她不断后退,在手机屏幕悄悄按下一个电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打了个谁。
轻轻震动后,电话接通了。
她明面上是对阮鸿说话,实际上在朝手机那段的人求助:“阮鸿,你不能因为你是我的生父,就擅自闯入我的房子……”
手机又是一震。电话挂断了。
阮鸿对此毫无察觉,被她的话气得火冒三丈:“我出去?行吧,四年赡养费还有之前的钱先给我,首先是你妈死之后欠的一百六十万……”
阮念的手指紧紧捏着塑料袋,“那是你伤害她之后应该拿出来的医药费,不是欠款。”
她不断地往卧室退。
“你一年光是买衣服的钱都上百万吧?大明星,让你拿几百万赡养费拿不出来?”阮鸿冷笑着说完,直接拿起茶几上的东西砸向阮念。
他的辱骂和噼里啪啦的玻璃碎声混在一起,几乎快刺破耳膜。
阮念被地上的碎片绊倒,跌靠着墙,声音却字字都很清晰:“我没欠你一分钱。相反,是你欠了小牧的医药费。”
“你还好意思顶嘴!”阮鸿眼睛一红,完全骂上劲了,随手抄了两个花盆就抬手准备扔向她。
阮念攥紧拿起的抱枕,挡在面前,下意识紧闭眼睛。
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相反,她听见了阮鸿的尖叫和求饶声。
阮念睫毛不断扇着,恐慌到了极点。
她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浑身像是被冻僵了,留不出半点力气睁眼。
……
季晏洲从地上捡起掉落的发卡,轻轻摩挲后才收好。
他的目光移到阮鸿身上。
阮鸿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捂着胃用力咳血。
季晏洲将支票扔在他手边,嗓音压得森冷:“赶紧滚。”
阮鸿看着支票,眼睛都直了,也不顾自己鼻青脸肿满脸血的样子有多狼狈,连忙拿起来细细端详。
刚刚被季晏洲差点打死的恐惧,在金钱的诱|惑下完全消失。
他是阮念亲爸爸,无论如何,季晏洲也要给他脸面的。
阮鸿一阵得意。当他看清楚金额之后,脸色又诡异地僵住:“只有这么点?也太少了吧……”
“季总,”阮鸿沉着脸,摆出一副长辈的训斥态度,“我养了阮念十八年,她妈妈病逝后我们才分开。这么点钱,就想表示你对她的诚意吗?恐怕连零头都不够吧!”
季晏洲眯眸,眼底逐渐漾开冷冽:“这是我替她还的钱,不是让你明码标价卖女儿。”
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渗透了过来,逼得阮鸿一脸铁青。
他虚荣好面子,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小自己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给吓成现在这样。
但一想到离开京城,他就失去了找阮念要钱的机会……阮鸿心一横:“这点钱不够!”
季晏洲低嗤一声,冰冷的暗芒在眸子里闪烁。
“阮鸿,需要我替你算算么?”
“阮念十三岁前,你仰仗岳父一家过日子,一分钱没给她用过。”
“十四岁,你出钱让她去维也纳参加竖琴比赛,花了不到二十二万。”
“十五岁——”
随着他一字一句的落下,阮鸿的脸色从最开始的不满变成了震惊。
很多琐碎的事情连他都快忘记了,季晏洲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说到最后,季晏洲道:“……你为阮念花过的钱,刚好是支票上的数。”
一分都不多不少。
“我……”阮鸿已经呆滞在了原地,恐惧钻进血液中,让他动弹不得。
“现在立刻就滚,永远不出现在阮念面前。”季晏洲眼底溢开危险的情绪,“否则,后果自负。”
阮鸿浑身一抖,后退间因为双腿发软,竟然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他连起身都来不及,腿脚并用着爬到门口,然后才扶着门框站起来,狼狈地跑了出去。
…………
阮念的耳朵一阵嗡鸣。
渐渐的,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这才缓慢地睁开眼,撞进季晏洲的视线里。
“季……”她刚刚哭了,此时一开口就是细碎的抽噎。
季晏洲倾身,手指轻轻碰着她的脸,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阮念喉咙里有压抑着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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