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急了,亮出了刀子,威胁她交出U盘。她自然不干,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夺过刀子,顺势刺入了娇娇的身体。
看着眼前的尸体,潘依依傻了,马上打电话给张良,然后扑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持。张良不住安慰她,说文娇娇死有余辜,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良把娇娇的尸体埋在了西郊的竹林里,然后找到当时还叫老文头的马文骏,告诉他,娇娇失手杀了人,已经逃往外地去了,可能一辈子不会回来了。
“死的那女孩叫潘依依,是我的一个客户。那天她酒后找我,我们发生了关系。不巧,这事被娇娇发现了,她拿着刀子找潘依依拼命,争执的过程中,娇娇失手杀了她。我是爱着娇娇的,不希望她出事,于是买了张车票,把她送到了云南,叮嘱她不要与任何人联系,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对于张良的话,马文骏深信不疑。一是因为张良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伙子从不说谎骗人;二是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娇娇被他惯坏了,再出格的事都干得出来。
马文骏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张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反问道:“您老希望娇娇平安无事地回来吗?”
“这是当然!”马文骏老泪纵横,“哪怕犯了天大的错,她还是我的闺女!假如可以一命抵一命的话,我愿意牺牲自己,保全女儿!”
“我有个办法,也许能让娇娇度过难关,重获新生。”
“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首先,找一个女孩假扮娇娇,让她继续生活在你的生活里。然后,为了掩盖娇娇的嫌疑,你必须杀几个人,形成一个连环杀人案,让警察的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只有把罪名加到你头上,娇娇才能平安归来。”
“你的意思是,我来替女儿顶罪?”
“对!”张良表情凝重。
“非杀人不可吗?”马文骏惶恐地问。
“非杀不可!不然警察很难相信人是你杀的。”
“可是,杀谁呢?”
“选择目标得具备几个特点。一,女人。二,坏女人。三,她们之间要存在一定的关联,比如从事同一种职业,或者过去都干过什么坏事,等等。另外,在尸体或死因上做手脚。我已经切掉了潘依依的一只左手,所以后面的受害人也必须缺失一只左手才行。还有一点很重要,潘依依的尸体绝不能第一个被发现!必须要为娇娇的逃亡赢得足够的时间,现在她还在通往云南的列车上。”
“行,就这么办!为了女儿的将来,我豁出这条老命又何妨!”马文骏抹了抹眼泪,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到哪儿找个姑娘扮演娇娇呢?”
“不用您老操心,我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转过天来,张良把潘依依领到马文骏前面。无论相貌还是个头,她和娇娇都差不离。见面之后,一声“老爹”叫得马文骏心潮澎湃,那口气和女儿毫无二至。
“接下来,你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娇娇住的那套公寓的钥匙,我已经交给了现在的娇娇,她会在那儿继续住下去,我已嘱咐她尽量不要出去工作了。如果有邻居起疑,您老就装疯卖傻,糊弄过去。”
“说实话,娇娇有很多年不在大杂院住了,所以不怕邻居生疑。下学以后,她就搬进了我为她买的那套房子里,一年都不回来几次。这孩子,太伤我的心了……”
潘依依一直觉得马文骏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不仅为她介绍对象,而且在平时的相处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很多时候,她有一种恍惚的错觉,是娇娇杀死了她,而不是她杀死了娇娇。
做了娇娇之后,张良消失了,天知道他去了哪里。
潘依依悲伤之极,他分明是要甩掉她这个包袱。于是破罐子破摔,嫁给了保安小赵,但拒不为其生儿育女。因为她的心里还住着张良。
马文骏被执行枪决后,潘依依和小赵离婚,但张良仍然杳无音信。
为了逼张良现身,她联系了前男友诸葛钢铁,一个三流作家,然后由她口述,诸葛钢铁执笔,撰写了一部名为《嫌疑人X的现身》的中篇小说,以连载的形式发表在《古楼都市报》的副刊上。
这部小说文笔一般,逻辑混乱,内容半真半假。潘依依把自己想象成娇娇,然后杀死了自己。
D=dad,指的是父亲马文骏。
文中与现实吻合的地方,除了竹林埋尸,还有张良的名字和职业。张良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因为他脚踩两只船才导致了一场灾祸的发生。
媒介的力量相当强大,就在两天前,张良从外面跑回来了,估计是看到了连载的小说。张良在电话里说,他会在今晚登门造访。
潘依依给了他目前的住址,然后焦急等待。
等待的过程里,潘依依提笔写了一封给余梁的信。
信里,她交待了两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真相,但不是全部真相。余梁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而且已经辞去了警察工作,所以有必要让他了解自己是谁、为什么杀人。她想做自己,不想戴着娇娇的面具活着了。
余梁那么聪明,应该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些许端倪,继而约她出来,详细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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