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叫余梁的家伙不买账,对于她的到来,漠不关心。
态度差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姓余的居然给她起了个绰号“大黄”。再没心没肺的人也知道这是一个狗名子。
黄曼气鼓鼓地找他理论,很快发现这人的狡辩能力实属一流。她说不过他,气得两眼抹泪。一名初来乍到的女警被余梁欺负哭了,这事儿成了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并不怪他,当时怪,后来就不怪了。后来还有点沾沾自喜,好像捡了个大便宜,着实另人费解。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正气和猥琐并存的男人已经住在她心里了。
工作中,她与他约法三章,但凡第三人在场,“大黄”这个词儿必须屏蔽掉。一个女神般的姑娘叫这名字,实在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还好啦,大黄也向老余问好!
黄曼拨动手指,把这些幸福的文字发了出去。
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可千万别去照沟渠。她忽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这事成为除了“大黄”这个亲昵的称谓外,又一个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去年八月八日,重阳节的前一天,是余梁的二十六岁生日。黄曼提前下班,急着回去准备一番,然后给“寿星”一个惊喜。她没住单位宿舍,而是在离警局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房子。
她到糕点店取了预定的蛋糕,特意选了他爱吃的水果味,还让面点师傅刻上了一句话:亲爱的老余,生日快乐!
回到家里,她脱掉制服,戴上围裙,然后直奔厨房,忙碌起来。
锅碗瓢盆动起来,菜刀与案板碰撞起来。
桌布摊开,红酒摆上。
一切就绪,黄曼泡了个热水澡,披上了性感的粉色睡衣。
等风来。
☆、我爱她
黄曼从未在余梁面前穿成如此性感,那次破了例。
她留给他的印象从来是雷厉风行、粗枝大叶,说白了,没有女人味。她明白所谓的“警花”头衔,不过是因为局里女人少而已,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意思。
“喂,老余,忙完了没啊?”到点了,她拨了电话。
“巧了,刚忙完。啥事呀大黄?”余梁的反应一如往常。
“咱们相处半年多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的额头有点发烫,嘴里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万一他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巴不得他误会呢!
“你啊,”余梁停顿了一下,有意卖关子,“其实不怎么样!”
“什么人啊你,说正经的呢!”
她知道他在耍贫嘴,他的一贯作风就是腹黑、毒舌。她不怒反喜,只有亲近的人说起话来才不藏着掖着。她也卖个关子:“你有件东西落我这儿啦,要不要过来拿?”
“不会吧,啥东西啊?”
他相信了。这挺符合他神经大条的特质。
“你猜啊,笨猪!”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以至于加深了他的误解,结果酿造出一场惊天尴尬。她只能感叹,男人啊男人!
笨猪跑过来了,风尘仆仆。
她如愿以偿看到了他讶异的神情。她骄傲地说:“如果我的美丽吓到了你,那么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如果你能把睡衣脱掉,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余梁的油腔滑调一如往常。
“死去!”她娇嗔地给了他一记粉拳。
余梁大剌剌地斜靠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问:“我的东西呢?”
“急什么,陪我跳支舞先!”这个要求虽然有些意外,但余梁没有理由拒绝。
音乐响起,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搂着她的腰,她搭着他的肩膀。他的气息侵袭着她的气息,她的气息也诱导着他的侵袭。舞曲舒缓,灯光迷离。如此良夜,如梦如幻。
她似乎醉了,靠在他耳边说:“老余,你觉得我好吗?”
“好。”他也醉了。
“这不够好,还有更好的!等我。”她秋波流转,转身走开。
当她兴高采烈把生日蛋糕端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他脱得精光,巴巴儿地等候她的归来。
啊——她尖叫起来,蛋糕也掉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难堪之极,穿戴齐整后反复跟她解释,骂自己是混蛋,求她原谅。
她得理不饶人,说他图谋不轨,说他狼子野心,说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了他。
她压根儿没怪罪他,一直偷笑来着。
***
黄曼径直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在楼梯口碰见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以为是本校教师,就叫住了他,打听校长办公室在哪。
外套男并没有爽快告之,却主动和她攀谈起来。
“我叫李广,是这所大学的校工,负责后勤工作。虽然没啥文化,但看人的眼光挺准。姑娘既非本校的老师,也不是本校的学生。”
“为什么这么肯定?”黄曼饶有兴致地问。
“因为不像。”
“哪点不像啦?说说看。”
“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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