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缘起尤事哀
那时夙违才刚入魔域,而白歌也只是不闻世事的小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叫白歌,你是谁?”
“夙违。”
“你姓夙?是祁山的夙家吗?”见他不说话,又说道:“我刚从那里出来,他们说祁山夙家会帮助穷人,可是我去找夙家的人,他们把我赶出来了。”她很伤心,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伤。
“我不是,我的家人不会这样。”他摸着她的头:“你怎么了?为什么去找他们?”
“不说了,我要走了,再晚些娘该找我了。
“你的声音很好听。”夙违对她说。
“娘也这么说。”白歌对他一笑便离开了。
夙违望着她离开了,他没有跟她说他就是夙家人,被赶出来的夙家人。
他自出生便身带恶疾,本就不受夙家人喜欢,母亲死后,他的日子更苦了。有一日他犯了病,若不是颜斶救了他,以白鹏为身,有了法力,跟他也签订了主仆条约。恶疾好了,有了法力,但他一直隐瞒,直到有一日夙家遭到贼人入侵,他不想母亲所爱的地方重创,哪怕他再讨厌,为了母亲便施展法术救了整个夙家。而他也成了人们口中的恶魔妖怪,夙家族长只好应大家的要求将他赶了出去。后来他又遇见了颜斶在等他,就加入了魔域。
白歌和他很像,都是苦命的人,都被夙家冷眼以待。
再次见到白歌已是几日之后。
她被关在笼子里,当作努力贩卖。她嘴角流着血,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里渴望着自由,莫名叫他心疼。白歌是本次交易的重头,她的声音使人听后身心愉悦,有不少人都想把她买回去。因为奴隶主的逼迫她只能一直唱,即使唱得流了血,声音也没有变。有许多人都出了高价,大多是见她可爱,买回去也只有糟蹋了,在这弱肉强食的1时代,白歌在这里太危险了。最后夙违买下了她,本来是想放她走的,可又害怕她再遇到不测。
“怎么会被他们抓住?”他牵着她的手,轻声细语。
“娘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就想去祁山看看还能不能碰到你。我以为你还在的,可我碰到了夙家的人……”说着便哭了,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孩,终究承受不住这世间的冷眼与排斥。
夙违蹲下来,抱住她:“不哭了,我先带你去治病,你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你没有了娘,你还有我呀。”
从那以后,夙违再也没有回过魔域,一直陪在白歌身边。她的病好了,又有夙违的陪伴,她很开心。
她说她只给夙违一个人唱歌,唱到老,唱到死。
他说他会听一辈子她的歌。
她的一辈子,他的一阵子。
人的寿命很短,夙违早已想好照顾她一辈子就好,只是几十年的光阴。
以后的日子里,夙违教她识字写字,他对她说识一些字总归是有好处的。
有时她学累了,便闹闹脾气,夙违也只好停下,哄着她。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夙违竟把她养出了小脾气。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那段日子,白歌一直看到夙违在和别人飞鸽传书,有时又会看到他在房里练功,白歌虽然不会,可也知道些,夙违他不是一般人,可那又如何,谁叫那是她喜欢的人呢。
与夙违通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颜斶,鬼帝大计,需要夙违回魔域,催了他好久,他也拖了好久。这是最后一次通信,也是最后的期限了,夙违不得已,只好答应回魔域,可他还是放心不下白歌,她还小,只有八岁。
“你要走了吗?”白歌站在门口问他。
他手里拿着给颜斶的回信,将信封好,装到信鸽腿上后,放走了它:“嗯,很快了。”
“一定要吗?”一脸的委屈与无助。
“一定要。”他还是那么平淡,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夙违,我讨厌你。”她哭着跑回了房间。
她七岁遇到的那个人,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可就在她八岁这年,他却要离开她了。
屋里的小可怜已经哭成了泪人,夙违站在门外,看着她莫名的心疼,比当时看她在笼子里还疼。
“很快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钱在什么地方你也知道,想吃什么了拿上这个再出去买,要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就买个奴隶回来”他把玉佩放在窗台上,留给白歌防身用:“你放心,我在这里设下了结界,坏人进不来的,还有千万不要去祁山。”交代完这一切就走了,走得可真干净,似乎他从没来过这里。
白歌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便走了出来,他看到夙违放在那里的玉佩,通透白玉和她最像了。夙违走了,她又剩下一个人了,连这块玉佩都不漂亮了。
他很讲信用,只走了几天就回来了。
“你长高了。”他蹲下来抱起白歌:“也变重了。我给你带了椿芽酥开不开心?”夙违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对她说。
“嗯,很开心,太好了,我又不是一个人了。”白歌抱住了夙违:“你可不可以教我法术?”
夙违对白歌的要求大吃一惊:“怎么突然要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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