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悬挂在天上,星星点点的星光在旁被衬得黯淡无光,顾澜廷走了巷口,街上风渐凉了,他来回踱着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接,一辆黄包车飞快跑了过来。
车上坐着两个人。
离得远也没太看清,直到跑过身边,他看见了徐瑞英的脸。
黄包车停在了巷子里,她叫停车,款款下车。
可能是他站在了暗处,车上的两个人都没有看见他。
瑞英下车站稳了,笑声轻轻的:“行了,送我到巷子里就好,你回去吧,谢谢你。”
陆河州坐在车上,嗯了声,没多说什么:“进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
徐瑞英转身往院里走,等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黄包车掉头走了,顾澜廷靠着巷子里的高墙,有一瞬间的冲动,就在刚才,徐瑞英在车上下来的那一刻,他差点冲过去了。
但是会很尴尬。
他忍住没动,随即迈步往大门口走去了。
徐瑞英进了自家院子,才松了口气,她脑海当中好像还有酒楼里面的喧嚣,嗡嗡的,回身才要关上大门,一道人影忽然过来抵住了。
“瑞英……”
幸好是熟悉的声音,她站住了。
顾澜廷从外面进来,关上了大门:“就怕吓到你,刚才都没敢叫你。”
他走过她身边,与她并肩。
二人一起往屋里走。
“你怎么在外面?我才回来,都没看见你。”
“太晚了,一直等你不回,想去接你,刚才看你和陆河州一起回来的……”
“哦,他怕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就和我一起坐车,这样安全一点。”
“嗯,是这样能更多放心一点,我图书馆的工快要做完了,到时候我去酒楼接你,学校结业之后可能会留校,晚上还是有很多时间的。”
说着话,二人走进屋里。
徐瑞英嗯了声,去洗手洗脸洗漱。
顾澜廷帮她打了水,简单洗漱了下,她走到里屋坐下了,这一天走过的路太多,脚疼腿疼,才要揉一揉,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脚,才要下地,人家帮她把水拿进来了。
水盆就放在她脚下,顾澜廷仰着脸,一脸疼惜:“开酒楼这么大的事,应该跟我说一声的,不过我也没在家里,怨不得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疼你,这么累……”
把她脚按了水里,水温刚刚好。
徐瑞英是真累,肩身一歪就靠了床边:“没事,这点累我还挨得住,你专心读书吧,快要结业了,也能有一份好工作的,没有好工作也没关系的,来酒楼,我们一起打理酒楼。”
她声音低低的,软软的。
他轻笑出声,给她轻轻揉着脚:“我可不能去,我不善于交际,只怕要拖你的后腿,我想教书,教书也能实现我人生理想,而且现在大学老师的工资也不低,我可以养家,也给你留一条后路。”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谈及人生理想,徐瑞英笑了:“嗯,也好。”
顾澜廷手上的力度不轻也不重,提起了结业的事,也觉得有话想对她说:“等我结业了,就有更多时间陪你了,你现在这么忙,应该也顾不上别的,到时候……”
他撩着热水,和瑞英说着话。
开始的时候,她还嗯一声回着他,后来没两分钟就没有动静了。
顾澜廷拿了手巾给她擦脚,拍了她的腿,让她去睡,可她一点动静没有,他抬头一看,人已经歪在床边睡着了。她才洗了脸,脸边的碎发不乖地沾在耳边。
累得都不想洗澡,他轻轻把洗脚盆挪了一边,抱了她放倒。
动作之间,徐瑞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了,不过看见是他,勾着唇角笑了笑,翻身继续睡了。
顾澜廷看了她好半天,这才出去洗漱,等他冲了凉回来,这姑娘已经睡沉了。
她还穿着白日里的旗袍,怎么能舒服。
他到柜边打开了柜门,里面有瑞英的睡袍,拿出来个,这就回到了床边。
徐瑞英睡得很沉,轻轻扳着她肩头叫了她两声,可她连眼都没抬,真的是累坏了,顾澜廷倾身上前,跪坐了她的身边,一颗一颗解开衣扣,开始时候还心无旁贷,可指尖下面,那雪白的肌肤就像是嫩白的豆腐一样,他是正常的男人,当然有反应,别开眼不看了,平息了好半天,才让胸腔当中的那颗心平稳下来。
他摸索着,好半天才帮瑞英换上了睡袍。
然后赶紧关了灯。
黑暗当中,帐中女人发间的香味,总是萦绕在鼻尖,顾澜廷一闭上眼睛,脑海当中就是瑞英穿着旗袍的样子,仿佛是她一直站在酒楼的二楼上面,他一直在一楼看着她。
那时候觉得她很遥远,觉得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两个世界,不同于从前,从前他觉得他们是俩个世界,那是她还没来之前。现在不一样了,他深深感受到了,虽然文化领域不同,但是人生可以同样精彩。
王磊和刘冲在家里,跟老太太一直夸着瑞英,几乎是赞不绝口的。
在他们口中,他也才知道,徐瑞英已经成为了一段佳话,她对外称自己已经结婚了,大家都说她的男人很神秘,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一个读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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