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他要走了,可是诚心相送。
徐瑞英跟着他往出走,笑面以对,如果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们关系亲密,一楼客人都好奇地张望着,送了陈少良到酒楼门口。
瑞香楼声名大噪,其实陈少良功不可没。
他几次三番过来捧场,引发了不少人的好奇心,三教九流很快药膳的名声传播了出去,尤其陈少良的母亲身体不好,据说吃了瑞香楼的药膳,身体还调节得很好了。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更是成为了新潮流酒楼。
陈少良离开酒楼之后,徐瑞英重新回到了柜面上面,她一手记账,一手打着算盘,动作飞快,一直没有抬头。忙碌的下午匆匆过去,她晚上九点多才回西巷口。
顾澜廷果然没有回来。
他应该在图书馆做翻译工作,徐瑞英有心告诉他一声,明天宴会的事,可又没有什么联系方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得有点远了,并没有关注他的事,甚至现在有事想说,也找不到人。
那便算了吧。
洗漱一番,换上了睡袍,徐瑞英做最后的记录工作,为这忙碌的一天做总结。
正记账呢,老太太走了进来。
这两头忙,都没时间好好陪她,瑞英赶紧起身扶住了她,让她坐了桌边,自己侧立一旁。
老太太抬眼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这几天我都看在眼里,你早出晚归的,忙得都没时间好好睡一觉了,累吧?”
徐瑞英上前一步,站了她的背后,给她揉着肩:“忙归忙,这几天都没给妈揉肩,该骂。”
才不舍得骂呢!
老太太回身握住她手,两手轻轻捂住了:“看见你活出自己的样子,妈很高兴,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徐瑞英了,顾澜廷那个兔崽子早晚会意识到你的好,希望你多一点耐心,等一等他,别走太远了。”
徐瑞英嗯了声,笑笑:“我知道,他那样的读书人,心思别扭着呢,没事,我等他。”
她和顾澜廷不一样。
他登门提前的那天,她就见过他。
父兄让她偷偷看了,问过她的意见。
顾澜廷风度翩翩,为人儒雅,言谈之间也十分风趣,她很喜欢,这才答应了亲事。
等,等他跟上她的脚步。
三年的时间等了,一辈子的时间都等了,现在她当然要等。
可除此之外,她不会再做别的了。
这一次,就让他去做那个仰望爱慕的人。
徐瑞英这么说了,老太太多少放下心来了,始终握着她的手:“那就好,那就好,澜廷很孝顺的,他也很重情义,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不像那些文人酸腐到底,还是可以再教调的。”
老太太就像她亲娘。
亲娘早已经去世了,现在她也就是亲娘,二人相互陪伴多年,感情深厚。
瑞英反握了她的手,让她放心:“我知道。”
顾澜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老太太又和她说了会话,知道她累,赶紧回去歇着了。
如此各自歇下,都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起来,徐瑞英依旧是先到酒楼去忙,陆河州不在,柜中需要人盯着,中午时候,她才要安排个人,陆河州回来了,说是一早带了母亲去看病,刚好来得及就过来看看。
他神色之间,很不自然。
不善于说谎的人,徐瑞英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匆匆回来的。
抱臂以对,她不喜欢这样的隐瞒方式。
不过是那样看着陆河州,他就叹了气,不打自招:“是陈文良一早派人去接我妈去医院了,医药费都是他出的,他让人告诉我,快点回来盯着酒楼,生怕你拿这件事做借口不参加宴会。”
果然是,徐瑞英哭笑不得。
正好有人看着酒楼了,她在帐上支了点钱,这就出来了。
去参加宴会得穿正式的礼服,正好新街上有很多服装店,瑞英逛了一圈,这些天和大家混得熟了,都认识她是瑞香楼的老板娘了,买东西也顺利很多。
顾澜廷也准备了西服。
不过他是借了同学的,工资就那么多,他想给瑞英买一套礼服作为礼物。
徐瑞英现在有了瑞香楼,身份不一样了。
既然现在身在商会,那么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参加各种宴会的,他作为她的男人,首先想到的,是给她买一套礼服,于是钱就省下来了。
借了同学的西服,和学生代表一起从校舍出发,晚上六点四十到了西原街上的陈公馆。
同学们都知道,陈公馆是陈怡的家。
她父亲是有名的银行家,世代都了不得的那种家世。
在路上,同学们还调侃着他,说他几辈子都不用奋斗了,从了陈小姐就好。
他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为此难得发了脾气,一路上都冷着脸。
到了陈公馆,随着客人进了宴厅,陈怡的家里简直就是一座小城堡。
洋楼,花园,装修风格全是欧式。
宴厅当中,轻柔的钢琴曲舒缓悠扬,顾澜廷和学生代表们才一进门就站住了,身边的同学一撞他肩头,示意他往落地窗前的钢琴那看。
少女姿态,陈怡一身白裙,坐在钢琴面前,她侧颜秀美清丽,短发利落,上面一根红色的发带,衬得她更加的娇俏可人。钢琴旁有不少人都看着她,身边的同学又侧身过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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