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俺们不管咋说都是她叔。”孟七斤哽着脖子,瞪着眼睛嚷道,“她要敢真敢动手,俺们就去报官。”
“她叔?”赖八忍不住嗤笑出声,“孟大一家去年就从你家迁出去另立门户了,他们现在说来跟你们家可不算一家人,你这个叔也只是个同族的族叔,她就是打了你也是白打。”
孟七斤吃了一惊,扭头看向孟大柱,眼里满是询问。
孟大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说你蠢你还不信,要不是这样,你当她早上咋敢打咱们了?要不是仗着另立门户了,她早就被乡亲们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了。”
“那,那咋办呀?”孟七斤不甘心的咬牙,“孟彤那丫头可赚了不少银子那,咱们难道就任她们这样了?”
“哈!”赖八今天算是见识到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了,他忍不住讥讽道:“七斤啊,你到现在都还想着孟彤赚的那些银子呢?”
“早上孟大原本还好好的,可是被你们喊了那两嗓子,就给吓晕了,回家没多久就死了,这会儿你们不想着赶紧逃命,还想从孟彤身上捞银子,想银子想疯了?别回头银子没捞着,命先没啊。”
孟七斤不服气的嚷道,“那痨病鬼死了,俺逃啥命啊?那病秧子从祠堂里出来就已经不好了,他晕倒了关俺们啥事儿啊?”
“得,俺跟你说不清楚。”赖八无所谓笑了笑,无意再跟孟七斤多说,笑着冲孟大柱道:“咱俩沾亲带故的,俺看到了这事儿,所以才来跟你说一声,要不要出去避避风头,你自己拿主意,俺先回去了。”
“别忙着走啊。”孟大柱的目光从赖八手上提的肉上扫过,笑容可拘的道:“进屋坐坐,要不晚上咱俩一起喝一杯?”
“不了,俺婆娘怀上了,俺晚上得在家呆着陪她。”赖八说完笑了笑,转身就走,任孟大柱在后头怎么喊,都没回头。
赖八一走,孟家的院门就马上被紧紧的关了起来。
孟大柱和孟七斤会不会出去避风头,大家不清楚,但赖八刚才说的那些话,大家都听清楚了。
春二娘是童养媳,娘家没人,他们一家被分出去之后,孟彤也就只有孟大和春二娘两个亲人了。
她如今披麻戴孝,还去买了寿棺,再联想到孟大早上祭祖后,连站都站不住,最后还晕了的事实,众人脑补之后都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孟大真的死了。
☆、202清算
往年,村里要是有红白喜事,村里人都会自觉前去帮忙和守夜。
可孟彤一家住在山地那儿,如今那儿还有一群野狼盘据,谁敢不要命的往那儿跑啊?
有人去找了孟族长商量,可孟族长面对那么一群野狼,也是束手无策。
要说那狼如果都是野生,那也还好说,大家伙儿一起拿上刀枪棍棒,点上火把,或打或杀或赶都没事,可那些狼现在都成孟彤养的了,他们要是这么干,那可就不是去帮忙,而是去寻仇了。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得出结论:除非孟彤进村请人帮忙,否则他们就是有心帮忙,也没法帮。
村里如刘大,牛二,陈大娘等人,都翘首以盼,心心念念的等着孟彤进村来请他们帮忙。
可谁知左等右等,眼见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孟彤就是没有进村里来。
有人好奇之下,还想大着胆子去山地那儿看看,最后也被满林子的野狼给吓了回来。
过了头七。
第二天一早,孟彤就在自家院子里架起了柴堆,然后和春二娘一起将祝香伶的棺裹抬到柴堆上,泼上桐油之后,点上火,火化了。
之所以选择在自家院子里火化祝香伶的遗体,而不在外头,是怕外头风大会把骨灰吹走。
孟彤觉得在自家院子里,只要注意着点儿,就算骨灰有被风吹散的,想找回来总比较容易些。
孟彤没让春二娘在场旁观,只她一个人跪在院里给祝香伶送行。
大火熊熊而起,转眼就将棺木整个吞噬了进去。
火烧棺木和人体的气味是很奇特的,这气味被风一吹,靠山村那头就有人注意到了山地这边的火光。
“快看,山地那边是不是着火了?”
有人脑洞大开的惊叫,“哎呀,不会是孟彤和春二娘想不开,自尽了?”
“咱们赶紧去看看,说不准还来得及救人。”
这想法是挺好的,可惜面对虎视眈眈狼群,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有人提议打了狼再冲过去救人,但是打狼何其危险?再说那火光要真是春二娘和孟彤放火**,等众人打完了狼,孟彤和春二娘只怕早就烧的只剩下渣渣了。
“也不定是你们说的那样,照时间算昨天应该是孟大的头七,那说不定是孟彤烧冥器纸钱的火光呢。”
一众村民虽然不太满意这个答应,不过既然没法进山地去一探究竟,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泼了桐油和柴堆和棺木燃烧的极快,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火焰就慢慢的熄了下去。
孟彤一直跪到灰烬冷却,才拿出骨灰坛,将骨灰一点点的收拾了进去。
祝香伶死了,但她临死前的遗愿却深深的刻进了孟彤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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