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男装时不是挑黑的就是挑蓝的,还得用炭笔把自己的眉毛画粗,一头秀发也只随便扎起一条马尾,只求能干净整洁就好,从不敢费心打扮自己。
而今天是在大妞的好日子,孟彤就更不可能费心打扮了,毕竟今天大妞才是主角,她只用做个乖乖女,跟着父母去吃吃喝喝就好。
给闪电和赤光的食槽里添足了草料和水,一家人吃了早饭收拾停当后,就出门往村里去了。
骡车“得得”的一路跑进村,因为时间还早,陈大娘家有忙进忙出的都是来帮忙的大娘和媳妇子们,见孟彤把骡车停在院门外,起先还觉得挺奇怪的。
直到看见孟彤提着东西,扶着孟大和春二娘衣着光鲜的进来,才意识到陈大娘请了孟大一家前来坐席吃饭。
“陈大娘,有客到了。”一个小媳妇冲屋里头喊了一声,然后回头冲着孟大和春二娘三人友善的笑了笑。
孟彤向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善意,见那小媳妇冲自己三人笑,便也扬起脸,回了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容。
“哎呀,是孟大和二娘来了呀,快,快屋里坐。”陈大娘从屋里跑出来,一见是孟大一家,便热情的招呼起来。
又对孟彤道:“彤彤,大妞在她自己屋子里呢,你去找她。”
☆、223吓
孟彤没有立即就去找大妞,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孟彤和春二娘没有任何不适的被陈大娘迎进了屋去,这才放心的笑着转身走开。
大妞的纳采礼并不如何盛大,至少在孟彤看来是这样的。
巳时初,刘家请的媒人带着刘秀才的大儿子刘志良和媳妇田氏,担着两担子东西到了陈家。
刘志良的挑着的两个框里,装着一对鸡,若干糖果,喜饼和一坛子酒。
那对一公一母的鸡,是用来代替大雁的。按古礼,纳采原本是需要用大雁的,只是北方大雁不好找,再说农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因此十里八村的,不是真正的钱多了没处烧的人家,一般都是用一对鸡来充做纳采礼的。
陈、刘两家的亲事是一早就说好的,早就合了八字问了吉凶了,媒人今日过来也就是为了把这个形式走完。
媒人把刘秀才写的婚书当面交给了陈大娘。
陈大娘和陈大叔虽然都不识字,不过看着婚书上的那一个个整齐四方的字体,还是喜的见牙不见眼。
刘志良的媳妇儿田氏走上前,把一直揣在怀里的一个小荷包,和两个五两的银锭放到了陈大娘和陈大叔手边的桌子上,笑着道,“大叔,大娘,这银子是彩礼,这小荷包里的则是俺婆婆让交给您家大妞的礼物,还请您收好。”
陈大娘闻方连忙站了起来,有些忐忑的接下了荷包,触手感觉像是两个小小的环。
她不好当着刘志良夫妻和媒人的面打开,便跟媒人和刘志良夫妻告了声罪,拿着婚书和两锭银子就转身去了大妞屋里。
荷包里装的是两个小小的,样式很普通的银耳环,虽然并不值什么钱,但对于农户人家的女儿订亲来说,这已是不可多得的厚礼了。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对耳环也说明了刘家对大妞的看重。
孟彤看不上那对耳环,倒是对那份婚书比较感兴趣,顺手就拿过来翻看了起来。
“……舍下小儿幸逢天姻,欣攀尊翁令爱,喜结秦晋之好,遂成金玉良缘。谨占!吉期择定于农历九月初三嫁娶良辰吉日大吉大利,特达贵府……”
陈大娘和大妞全都惊讶的看着孟彤,陈大娘忍不住失声问道,“彤彤,你看得懂这上头写的啥?”
孟彤抬起头,冲两人微微一笑,顺手合上婚书,道:“看得懂呀,俺之前拜了师傅学认药草,师傅教了俺认字的。”
她学医的事,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便又笑着转开话题问陈大娘,“大娘,大妞姐九月就要出嫁了呀?”
“是啊,刘家说康乐今年的童生是一定能考过的,明年就能下场去考秀才了。”
陈大娘一说起刘康乐就满脸笑容,看来对这门婚事是满意的。
“刘家说啊,等康乐考中了秀才之后,还要让他去考举人、考进士呢,到时候可就没时间办婚事了。”
陈大娘说着,又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俺也是怕康乐那孩子日后考中了秀才、举人的,身份不一样了,会看不上俺家大妞,所以刘家要想早点儿接大妞过门儿,俺跟你大叔也就同意了。”
孟彤转头看着满脸娇羞的大妞,看着她还没有长开的身体,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即又扬起笑脸道:“那您可得给大妞姐好好调养身子了。”
“俺跟师傅学医认药时师傅就说过,女孩子的身子还没长开之前就嫁人,要嘛就是不好怀上孩子,要嘛就是有孕之后不好生产。”
陈大娘一听之下不由大惊,“还有这样的事儿?俺咋不知道呢?”
孟彤笑着道,“您哪里是不知道啊,您是没注意那些个事儿罢了。”
“你想想俺们这十里八村的,但凡有小媳妇儿十三、十四就有了孩子的,哪个生孩子是顺顺利利的?说句不吉利的,那生产时一尸两命的,不大多是刚进门儿的小媳妇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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