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追在后面叫道:“哎呀,慢点儿,先拿银子和篮子再出门,省的来回跑。”
青黛头也没回的边跑边道,“知道了夫人,银子奴婢昨一买了饭菜还有剩呢……”
春二娘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忍不住跺了跺脚,啐道,“这丫头!咋风风火火的。”
孟大却笑了起来,女儿收留的这个小丫头性情憨直,不会那些弯弯绕,有她在,他们就跟多了个女儿似的,家里都比以往热闹了。
孟彤轻笑道:“娘,你就由着青黛去,那丫头就这性子。”
☆、276满嘴生意经的师太
一家三口又笑谈了一会儿,眼看着到了孟大吃药的时间,春二娘催孟彤,“你爹该吃药了,你去把药丸拿来。”
孟彤的笑容微不可见的僵了下,随即就恢复了自若,她起身回房开了百宝药箱,伸向那一排排阵列整齐的瓷瓶时,手指微微发着颤。
深深的大吸了几口气,孟彤努力把涌上心头的泪意压回去,迅速从几个瓶子里倒了药丸出来,然后盖好药箱走了出去。
“咦?今天的药丸咋跟昨儿的不一样了?”孟大细心的数了数,“少了两颗大丸子,多了三颗小丸子。”
春二娘端了水过来,闻言探头往孟大的手心看了眼,紧张的问孟彤,“是不是弄错了?你爹的药你咋还给减少了呢?”
孟彤强颜欢笑,“爹这几天身子还不错,所以我看着给换了一喂药。”
春二娘高兴的直拍手,“真的呀?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孟大的嘴角也不自禁的高高的扬了起来。
孟彤把两人的欢喜都看在眼里,只觉得一颗心抽痛的利害。
没有人会想死,她有着一颗玲珑心却病弱的爹爹也渴望能康复,可她却没办法治好他……
侍候孟大睡下后,孟彤也不敢跟春二娘多说,只匆匆交待了一声,又嘱咐了小狼和狼王看好家门,就出门去了城中的水月庵。
水月庵是城中很有名的一座尼姑庵,庵堂不算很大,香火却很旺。
孟彤进门说明了来意,待客的女尼就将她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前。
“施主,我们庵主就在里面,您的事跟我们庵主说就成了。”中年女尼也不进去跟她所谓的庵主禀报一声,扔下这句话就直接转身走人了。
孟彤以前没接触过尼姑,不知道尼姑的行事做风是都这样呢,还是只有水月庵的尼姑行事才如此的清新脱俗?
她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只觉得尴尬不已,愣愣的盯着庵主的厢房门看了好一会儿才提起勇气上前敲门。
“进来!”
门内回应的声音平缓而苍老,孟彤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模糊形像。
她推门而入,就见不大的厢房里,砖砌的土炕上,一位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老尼正闭着眼面朝门口盘腿坐着。
见她推门进来,老尼睁开眼,和蔼的笑问,“施主为何而来?”
专业人士一开口就知有没有,老尼连问个话都问得像似带着很多玄机似的,弄得孟彤也不得不跟着学。
“师太,小女有事相托。”这样说应该没错?孟彤心里没底,因为身上穿着男装,她也不好与人行女子的福礼,就冲炕上的老尼抱了抱拳。
老尼伸手冲旁边的炕上一引,“贫尼静心,施主请坐。”
“多谢!”孟彤也没客气,直接踢掉鞋子,盘腿在炕上坐了,接过老尼送过来的茶,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逝者已矣,一切繁文缛节不过是活着的人,给自己的安慰罢了。”
老尼没有市侩的向她推销法事项目,反倒说了这么一句话,孟彤顿时肃然起敬。
“师太高见。小女之父身染有疾,母亲也一直对早夭的那个姐姐耿耿于怀,日夜惦念,小女只求能宽慰父母,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只见老尼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庵中一应法事祭祀皆有价码,供长生牌位一年香油是二两银,牌位依据木质的不同,有十文,一两和十两三种不同价码,长明灯一年香油是三两银,重阳节给亲人寄衣饰银钱包袱,根据包袱内的东西不同,亦有十文,三百文和一两银子三种不同价码,不知道施主需要哪一样?”
说好的不市侩呢?
孟彤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老尼的高人形像在孟彤脑海里瞬间崩塌,直接碎成了渣渣。
“小女想给长姐点一盏长明灯祈福,亦想给她寄两个最好的银钱包袱,若是能得庵中师傅们多念几遍经文超渡就更好了。”
老尼仍是一派含笑的高人模样,说话不急不缓的,可出口的话却是:“施主可以自己手抄经书,亦可买他身所抄经书,金刚经二百文,地藏经一百五十文,楞严经……”
这就是个满嘴生意经的师太啊。
孟彤听着静心师太不急不缓的报着经文价格,简直佩服的无体投地。
一直耐心的等师太报完价,孟彤才抹着不存在的冷汗干笑道:“小女也不清楚超渡亡姐需要些什么经文,还需劳烦师太帮忙了。”
“施主要供一盏长明灯,寄两个一两的银钱包袱,再附上全套的超渡经文,需捐香油钱八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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