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海一直拉到傍晚时分,才觉得腹中的翻滚终于平复下来了,可彼时他的脚早就麻了,连从恭桶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两个人高马大的仆从,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原海给从恭桶上扶了起来,只是随着原海起身的那一一瞬间,一下变得浓郁起来的扑鼻恶臭也差点儿把两人给熏晕过去。
“长子,赶紧让伙计送桶热水进来,老爷我要洗澡。”原海坐在椅子上长吁了口气,冲着一旁长着张憨厚如老农脸的仆从道。
一转头,他又对另一个年轻俊秀些的仆从道,“柱子,你赶紧把恭桶提下去倒了,真是熏死老爷我了。”
长子闻言咧了咧嘴,高声应了声是,就急步跑出去叫伙计提水去了,名唤柱子的仆从就是一下苦了脸,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憋着气将恭桶盖好,直着手臂提了出去。
原海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去了满身的臭气,整个人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了。
只是等他看到伙计送来的晚饭时,一张肥脸不禁就绿了两分,“本老爷晚上就吃这个?”
两个来送水和菜的伙计对视一眼,一人笑着点头道,“孟神医吩咐了,说是原老爷最近在排毒,晚上吃松菜吸油,能让你的病好的更快些。”
另一个伙计也陪笑道,“孟小神医医术高超,他说原老爷您晚上吃这个病能好的快,那您吃这松菜肯定是有利无害的。都说良药苦口,这松菜虽然没什么味儿,比起那苦药汤子总要好入口的多,你说是吧?”
原海一想也是,于是打发了两个伙计,用筷子挑着松菜叶子,虽然一脸的嫌弃,可还是乖乖将一盘的水煮松菜给吞下了肚。
长子和柱子处理好了恭桶和洗澡水回来,见原海坐在桌边抚着肚子,长子乖觉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探问,“老爷,您可是觉得肚子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原海咂咂嘴,他就是觉得那盘松菜叶子没味儿,而且量也太少了,还不够他塞牙缝呢。
柱子也凑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原海的脸色,啧啧称奇道,“说来也真是怪了,老爷您拉了一天的肚子,脸色看着不但没有憔悴,精神头似乎比以往还要好些呢。”
原海闻言心中一动,正襟危坐,让长子和柱子认真看自己的脸,“你们瞧瞧,老爷我现在跟早上可有啥不一样?”
圆盘似的一张肥脸,小眼睛塌鼻梁,肥肠似的嘴,红光满面的一脸油……
“咦?”两个一起轻咦出声。
“怎么?哪儿不一样了?”原海顿时紧张起来。
长子指着自己的脸道,“老爷,您的脸色好像变淡了。”
柱子也道:“您嘴唇的颜色好像也淡了。”
“脸色?嘴唇的颜色?”原海起身去到屋角的盆架前,就着脸盆里的水左照照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不由回头问道,“老爷我的脸以前是什么颜色的?嘴巴又是什么颜色的?”
“老爷,您以前脸上总是红朴朴的,嘴唇的颜色是紫红的,现在看着脸上没那么红了,嘴唇的颜色也变淡了。”
原海摸着下巴不说话了。
柱子小心的觑着他的脸色,道:“看来那孟小神医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小的以前也见过拉稀的人,跑两三趟茅厕人就软了,可老爷您拉了一天的稀,看着似乎比早上才起那会儿还更精神了。”
长子也连连点头称是。
“都说盛名这下无虚士,看来老爷我这次算是赌对了。”原海拍着肚子,眯眼笑了起来,“这孟神医的年纪不大,这医术看来却是比那七老八十的老大夫还要更胜几分。”
柱子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原海面前的道,“老爷,孟神医的医术既然如此了得,他的药丸肯定都是好东西,要是能从他手里多搞些药丸弄到京城去,到时候别说是一两一颗药丸,就是十两一颗只怕也有人抢着要,到时老爷您何愁不能胜过大老爷和二老爷?”
原海斜眼了他一眼,哼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小子现在才想到,脑子怎么长的?老爷我要不是看上了他的药丸,你以为老爷我为什么做这么大的牺牲,拿自己试药?”
“……”老爷,孟小神医不是说您有病吗?
原海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低头看了又看,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这肚子拉了一天,似乎也小了一号。
原海深深呼了口气,又动了动手,踢了踢腿,他没有感觉到狂泻一整天的虚脱感,反而觉得自己还挺精神奕奕,整个人似乎比早上刚起那会儿还要轻松舒服。
☆、309真会玩
轻松舒服的原海老爷在房里拉了一天的稀,这会儿离了恭桶就忙不迭的出门到大堂晃了一圈。
客栈里从掌柜的到伙计,外加一众同住客栈里的房客,看到他无不惊诧,不少人纷纷上前与他打招呼。
让原海也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似的感觉,每逢人问就夸孟彤医术了得,让他如何拉了一天稀还感觉精神百倍,身轻如燕。
如此一来,孟彤的小神医之名在真定城中就更加响亮了。
见识到了孟彤药丸的奇效,原海的一颗原本忐忑的心也定了下来,就算吃了药之后要在恭桶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他也毫无怨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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