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顺嘴这话就出去了。”他气喘吁吁的苦着脸,一边跟牧江斗着嘴,一边还有努力的往前“挪”,虽然双脚犹如灌了铅一般,每一次抬脚都万般困难,他和牧江却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韩来庆和牧波背起朱灿和牧江,那边孟彤和温小荷也背起了楚圆圆和南男,张轻轻的体力相对要好一点,两人便让她扯着俩人的胳膊借力,三人一起慢步往前跑。
综合大比的金竹令和银竹令,最终在孟彤等人的团结合作下,被他们十人全部包揽了。
等楚圆圆几个拿到银竹令,高兴的又叫又跳时,场外十多个看棚里全都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和掌声。
后面赶回来的学子们都没有拿到沙果,自然连青竹令都拿不到,白院长宣布综合大比结束时,十人着实收到了不少妒恨的目光。
一场合作下来,顿时就让几人之间的友谊往前进了一大步,颇有种患难见真情的感觉。
朱灿几个歇过了气来,就叫嚷着回洛阳城喝酒庆祝,无奈蔡琴琴实是坚持不住了,众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约好了等次日骑射大比结束之后,全都到孟彤的公主府去好好的庆祝一翻。
而在皇家书院的七夕大比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礼部派往水头镇靠山村宣读孟彤受封成为皇帝义女圣旨的官员,也终于在河北府府尹以及一众官员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了地头。
靠山村身为河北府最为偏僻、穷困的村子,其道路和环境之差可见一斑。
七月又正好是春收之后,犁地施肥的季节,不远千里而来的礼部和府城的一众官员,在出了水头镇之后,面对随处可见的牛屎和烂泥,闻着满是屎臭味的空气,不过坐着马车走了一刻钟,就被奇差无比的道路颠的头晕眼花。
“这种烂地方竟然也能飞出金凤凰,真是他祖母的¥&……”一众官员坐在与云宵飞车同效果的马车里,身体稍差点的,早已吐得不醒人世了,稍微好些的也被马车颠的脸色苍白,不断的爆着粗口,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后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而早一天就接到了府城捕快快马通知的村长田永安和孟族长,此时正领着全村的村民以及所有能来的孟氏族人,全都紧张的等在村口处,等着自京城而来的官员来宣读圣旨。
靠山村的孟家出了一位公主,这是何等的荣耀?
田永安和孟族长自打昨天收到消息之后,就兴奋的整宿没睡,连夜派人去通知了族人和村民们这个好消息。
住的远的孟氏族人,甚至连夜赶路,就为了今天能在祠堂前跪迎圣旨,亲耳听一听孟氏女被皇帝收为义女的这个好消息。
当然,靠山村和孟氏族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全都是高兴的。
如原本对孟大一家有大恩,最后却因为赵铁头和邵氏的势利眼,而闹翻了的赵平九一家,此时的心情就是五味杂沉的。
自从孟彤一家离开靠山村之后,村里人没少说赵家的闲话,赵荣一直觉得对孟彤一家有愧,这一年多来连话都少了,人看起来也更形苍老了。
而赵平九和邵氏被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一年多,早就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特别是老爷子咬死了邵秋荷只能嫁进来当妾,邵氏和赵平九在面对兄嫂的指责和逼迫时,还要面对彼此的怨怼和儿子的埋怨,更是觉得心力交瘁。
此时乍然听到孟彤不但到了京城洛阳,还得了皇帝的青眼,被收做了义女,更是又惊又恐又后悔不迭,深怕孟彤得势之后会找他们报复。
而比赵平九夫妇更加害怕和懊悔的,自然是欺压孟彤一家最狠的至亲,孟彤的祖母陈金枝,祖父孟九根以及两位叔叔等人。
原本孟彤做了公主之后,他们该是最与有荣焉的一群人,可他们听到消息之后却完全没有一丝荣耀的感觉,他们只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慌乱,深怕孟彤会回头来报复他们。
孟家老宅里,昏黄的油灯点了一夜,一家人全在堂屋里坐了一夜,除了年幼的孟有福之外,其他人也都一样一宿没睡。
直到天边泛起了亮色,枯坐了一夜的孟二柱再也受不了心里的焦灼,“扑通”一声扑到炕前,嘶声叫道:“爹,娘,俺们还是逃吧,孟彤那臭丫头就是头狼崽子,她现在有了皇帝做爹,肯定巴不得俺们这些人都死了才好,她肯定不会放过俺们的。”
“她敢?”陈金枝瞪着眼睛,一副活像要吃人般的狠厉模样,声色俱厉的叫道,“她就是做了公主又咋嘀,俺一样是她奶,是她老子的娘。”
孟七斤闻言轻嗤了一声,不以为然的道,“娘,牛二的婆娘不是一早就说了吗?孟彤那死丫头之所以会带着她爹娘离开村子,就是因为孟大快要死了。现在都过去一年多了,孟大肯定早就死了。
孟彤那死丫头打小就跟俺们不亲,心又毒的很,孟大还在的进候,她都敢拿俺和二哥当靶子射。孟大要是一死,她一准要拿俺们这些爷、奶、叔、婶当仇人看的。
她要不是忘本了,您说皇帝自己又不是没女儿,又怎么会收孟彤那死丫头做了女儿呢?”
陈金枝被孟七斤说的心里害怕,又后悔不该把大儿子一家欺负的太狠,复杂的心绪在此时全都化为愤怒,冲着孟七斤就吼道,“你闭嘴,要不是因为你们,老娘现在就是公主的奶了,用得着在这儿怕东怕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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