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该再有。”凌一可不管眼前之人是首辅,就给他留面子,理所当然的道,“本将军能求得皇上以公主下嫁,能让公主应允本将军搬进公主府,那都是本将军的本事。
若有人因心生嫉妒而跑来挑衅于本将军,就是被本将军打死了,那也是活该,首辅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尼马,他能说不是吗?
王永康心中的小人儿已经在咬牙切齿了,面上却只能陪着笑道:“若真有那不认实务的,将军打了也就打了吧,不过殴打大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将军能不当众出手,最好还是私下里找个无人的小巷,将人敲晕了慢慢收拾吧。”
由此可知,这老头儿也是颇阴险的嘛。
凌一斜睨王永康一眼,端起酒杯与他递来的酒杯轻轻一碰,算是就“迂回殴打大臣”达成了共识。
宫宴开始后,不出王永康和凌一的所料,皇帝对于凌一当众打人之事提都没提。
御史之中,有那还没看明白风向,又与王、陈两位御史交好的大臣,不甘凌一打了人却没受到惩罚,跳出来提起此事。
谁知皇帝闻言,还真就只罚了凌一三个月的俸禄,别的屁事儿没有。反倒是那位跳出来检举凌一的大臣,被皇上以御前失仪的罪名,给罚闭门思过了。
这个结果虽没逃出现场几位朝中大佬们的意料,可皇帝如此包庇凌一,还是让不少人为之测目了。
酒过三巡,皇帝领着几个儿子到对岸去露个脸,凌一这个“未来女婿”没份参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几人坐上荷花池上的画舫,朝对岸而去。
女眷这头,孟彤为了一会儿防止皇后找她麻烦时,没有力气“战斗”,所以她一个劲的在那里低头猛吃。直把肚子吃的鼓起来,案上的瓜果小菜就跟被台风扫过了一样,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
可孟彤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皇后派人找她要药方,反倒是开宴之后,那流水一样端上来的各式美食,却因为她的肚子吃太饱了,而只能看不能动,差点儿没馋死她。
许是因为之前说了孟彤的闲话,怕已经被孟彤听了去,那些夫人小姐们都心虚的很,竟没人上前给孟彤敬酒。
可让孟彤觉得奇怪的是,她遭人嫌弃也就罢了,怎么连贤宁公主都跟她一样不受人待见呢?
“贤宁,都这么久了,怎么没人过来跟你敬酒啊?”孟彤实在好奇。
贤宁公主优雅的用小刀剔着红烧蹄膀上油湾湾的皮肉,头也不抬的道:“不是也没人过来给你敬酒吗?咱们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孟彤看着被贤宁割下来,放到小碟子上的一片片蹄膀肉,简直心肝脾胃肾都一起痛起来了。
她心里一不舒服,说话的语气就冲起来了,“我来洛阳才多久啊,你在洛阳多久啊?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公主,人缘差到这种地步,你真的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
“本宫长得不讨喜,性子也不讨喜,自小就不受父皇和母皇待见。”与孟彤对坐了半个晚上,贤宁公主也算是有点儿摸清楚孟彤的脾气了。
这人说话有时就跟带了刀子似的,专往人心窝里头刺,刺完了一回头又跟没事人一样跟你继续掰扯,典型的没心没肺。
☆、598关系
遇上这么个人与自己相邻而坐,贤宁公主其实还颇享受的,至少孟彤不作做,有什么说什么。“这是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孤陋寡闻也就罢了,还四处嚷嚷,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没见识吗?”
孟彤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道:“我就是从穷山沟的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没见识不是很正常的吗?”
能这么直言不讳的说自己没见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这世上大概也就孟大小姐一个了。
贤宁公主看着她抱着肚子在那里傻乐,嘴角忍不住也抽了抽,“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呢?还是就准备这么自暴自弃了?”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孟彤懒洋洋的吁出口气,斜靠着席案往皇后那边看了眼。
皇后正偏头与边上的嫔妃谈笑,似乎当真已经将她遗忘了一般,弄得孟彤只能提高了警剔,一颗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这就像是你知道每晚睡前,楼上的人都会脱了鞋往地上扔一样,你听到了第一只鞋子落地的声音,就等着第二只鞋子落地好安心睡觉,可等了又等,就是没有等到第二只鞋落地的声音一样的心情。
贤宁公主也顺着她的目光,往皇后那一边看了一眼,似明白孟彤在想什么一般,她微笑着低声道:“没人找你麻烦还不好吗?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等着让人找麻烦的。”
孟彤心头一跳,转了个方向,面朝着贤宁公主单手撑头,细细打量了贤宁公主半晌,才露出微笑与她轻声细语道,“你能一眼看透我的想法,可见你也没少被人找过麻烦。”
前世的宫庭剧看多了,孟彤对皇宫最深的一个映像就是:宫里的女人整天吃饱撑的没事干,不是欺负这个就是陷害那个,害了嫔妃宫女还不够,还要害人家孩子亲人,怎一个黑字了得。
孟彤虽然鲜少进宫,可也知道贤宁公主在宫里是极不受宠的,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这么个角落位置与她做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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