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着实被凌一的凶狠给吓着了,他刚刚可就跪在齐子骁边上,要是凌一刚刚那一脚失了准头,现在吐血倒地的人岂不就成他了?
周元休这一出声,倒是把在场被凌一的凶悍给吓住的群臣,全都惊回了神。
回过神来的群臣,无不佩服周元休的反应,凌一当堂殴打官员,他们此时不义愤填膺的同仇敌忾,向皇上表忠心,更待何时啊?
“竖子凌一,你大胆!”
“真是太放肆了,凌一,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御林军何在,还不快快把这狂徒拿下?”
“……”
一时之间,乾清殿里群情激愤,热闹的堪比菜市场。
鲁伦追着凌一才到殿外,就听到乾清殿里跟炸开了锅一样,他深怕凌一会吃亏,带着两队御林军冲进殿里,却只站在殿门口不动,听看着丹陛上的皇帝,静等命令。
殿外的御林军就是来的再多,凌一也不会把他们看在眼里,他此时心中直欲杀人,一身气势看着极为悍人,他目光如狼般凶狠的瞪过去,就把一众叫嚣跳脚的朝臣们全都给悍的噤了声。
杀气腾腾的抬起头,凌一直视着丹陛上的皇帝,一字一句的冷冷道:“皇上,您也觉得微臣打错了吗?”
皇帝被他凶狠的样子也给吓了一跳,面上虽然还强自维持着镇定,可其实肚子里的心肝肺都已经被吓的缩成了一团。
皇帝在心里把惹事的齐子骁给骂了个臭头,凌一这煞星在他手里用好了是把世上最利的刀,可要是把真他惹急了,天在他头顶上也就斗笠大,他可不会认他这个皇帝的面子。
现在这小子正在气头上,他哪里敢说他打错了?
他是皇帝没错,可皇帝的身体也是肉做的,也怕挨刀啊。
皇帝轻咳了一声,决定两人各打五十大板,先把这事儿抹平了再说。他沉声道,“你与解忧的婚事是朕亲赐的,齐爱卿觊觎他人之妻,是他有错在先,不过你当堂打人也有不对……”
群臣不禁哗然。
在乾清殿上当着群臣面,把个四品的游击将军打得半死,皇上这都不罚他,这心偏得也未免太过了些吧?
也有大臣见皇帝如此宝贝凌一,看皇帝和凌一的眼神都不样了,都忍不住在心里猜测:这凌一该不会真是皇上的私生子吧?不然皇帝怎么会如此维护他?
群臣都这么想了,站在堂上的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看着凌一的目光,就更加惊疑不定了。
凌一要真是皇帝留落在民间的子嗣,皇帝将皇宫的守卫重任交给他,难道是在暗示凌一才是皇位继承人?
凌一可不管别人看想,齐子骁竟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他对他凌一之妻念念不忘?
凌一现在吃齐子骁的肉,喝他血的心都有了,皇帝想要各打五十大板的粉饰太平,也要看他同不同意。他长身玉立,一身冰冷的杀气有增无减的爆发出来。
扫了眼倒在地上的齐子骁,凌一咬牙切齿的怒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齐子骁敢觊觎吾妻就该死,今日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臣给他留一口气,若是再有下次,就莫怪微臣无情了。”
说完,凌一转身深深的看了眼周元休,又一一扫过大皇子、二皇子以及一众朝臣,冷冷的警告道:“我凌一向来不喜惹事,却也不怕事。
解忧公主是我逆鳞,谁敢算计她,就是跟我凌一做对。
谁要敢伤她,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我凌一还有一口气在,定要杀他全家诛他亲族以抱此仇。”
狠话谁都会说,要是换做别人来说这翻话,这乾清殿上大概也没几个人会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会怒斥凌一放肆、张狂。
但凌一不同,他手里掌着金吾卫近三万近卫,肩负皇宫的保卫之职,又深得皇帝的信任和宠幸,且自身还有强大的武艺傍身。这样的一个人,不说他手下有人可驱使,就是没人,要想杀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更何况皇帝连他在乾清殿里,当场把齐子骁打个半死都睁只眼闭只眼,谁知道凌一要是真杀了人,皇帝是不是也会一样为他粉妆太平啊?
群臣噤若寒蝉,就算有人心里不服气,此时也没人敢跳出来。
皇帝虽然也挺怵凌一发飙的,可看着自己的大臣这么没用,他又忍不住气的吹胡子瞪眼。
皇帝很生气,可又不能冲一众没骨气的大臣生气,只能不耐烦的冲凌一怒道:“你长本事了是吧?还杀人全家,诛人亲族?滚滚滚,不是说你就要成亲了吗?这里不用你了,给朕回家面壁思过,今年朕都不想看到你了。”
卧槽!群臣再次为皇帝的没底线给惊到了。他这是想要罚凌一面壁思过吗?这明明是深怕凌一没时间筹备婚礼,明着给他放大假吧!
“情敌”已经揍过了,狠话他也搁下了,既然皇帝这么给维护他,他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凌一冷冷的瞥了周元休一眼,心说难怪自家小媳妇儿虽然对这三皇子有救命之恩,到了洛阳城之后却从不主动与三皇子接触,如此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不趁早疏远,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微臣遵旨。”凌一脸色微缓,冲皇帝一抱拳,“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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