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属下就跟您请辞了吧,您看行吗?”
于容哭丧着脸,对他晓之以情道,“楚大人,你可不能抛下本官不管哪,那位特使大人又不是本官请来的。你可不能因为工作上有困难,就知难而退了呀?”
于容现在哪肯一个人背这个黑锅啊?他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死也要拉个人一起做伴儿了。
什么叫抛下他不管啊?
楚新心说:这话有歧义啊,这要是给他媳妇听到了,还不得以为他跟他们大人有什么不得了关系啊?
请辞无望,楚新心也凉了,脸也黑了。
两人相对无言,沉闷的坐在马车里各自想着心事,一路心事重重的赶到了府城。
乐征这几天愁的吃不好睡不好,整个憔悴的就跟遭了大难一样,眼睛都熬红了。一听门房来报,说于容带着县丞一道儿来了,连忙让人把他们请了进来。
于容和楚新一见乐征这副尊容,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于容一边对乐征行礼,一边道:“大人,您急召下官前来,又弄得如此憔悴,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可不是出大事儿了吗?”乐征上前抓着于容的手,就跟找到了组织的孩子一样,拖着哭腔道,“于大人啊,这回真出大事儿了,解忧公主马上就要回乡省亲了。”
“啊?”于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看一样呆愣住的楚新,又回头看着知府乐征道,“大人,您刚刚说什么审清了?”
“哎呀,不是审清了,是解忧公主要回来探亲了。”乐征急的跺了跺脚,回身从书桌上翻出吏部的那道批文,塞进于容的手里,道,“这是吏部发来的批文,解忧公主这会儿很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太好了!”楚县丞高兴的差点儿没跳起来,解忧公主要回来了,就代表着二皇子派来的特使大人该滚了,水头镇的百姓总算能脱离苦海了,这可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儿啊。
你小子是来搞笑的?还是来捣乱的?
乐征跟看傻子似的瞪了眼楚县丞,转头问于容,“这是你手下的人?”
那语气和表情赤祼祼的带着“你怎么挑人的?这种脑子脱线的人你也敢用?”的意思。
让于容差点儿没脱口把“卧槽”给喊而出来了,他心说你这孙子给我们牛山县扔了那么个祸害,现在解忧公主来了,那祸害该夹着尾巴走了,难道还不兴我们高兴高兴吗?
当然,身为下属,于容只要还想当官,是绝对不能得罪上官的。所以他生生的把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国骂给咽了回去,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位就是下官手下专门负责陪伴着特使大人的楚新楚县丞。”
乐征惊了一下,忍不住又转头看了楚新一眼。
于容连忙凑上前道:“大人,特使大人最近是越闹越不像话了,之前他奉命来整治解忧公主的亲友,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咱们也不好插手管。
可他祸害完了靠山村的人,现在还跑到水头镇上去四处祸害百姓,吃饭不付钱,去铺子拿东西不给银子,那都是经常有的事情,最荒唐的是他连上青楼都……
唉,水头镇上的百姓整日怨声载道,个个都说日子要过不下去了,楚县丞平时陪着特使大人,就没少挨老百姓的骂,就连他媳妇上街买菜,都被人堵着骂了好几回了。
现在好了,解忧公主既然要回来省亲了,想必二皇子的那位特使肯定也不敢再呆在咱们这儿了。”
“这有什么好的?”乐征直直的盯着于容,挺纳闷儿就他这脑子,是怎么进士及弟的?“于大人,你有没有想过,靠山村里公主的那些亲友,都被特使大人给害的凄凄惨惨的了,等公主回来见了,会不大发雷霆吗?”
这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又不是神仙。
于容诚实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这要是换做是他,他会直接冲过去,把那二皇子的特使给一把活活掐死的。
乐征沉声道,“那位特使大人有二皇子罩着,公主可能还不会拿他怎么样,可要动你我二人,却是轻而易举的。
河北府是本官的管辖范围,而靠山村在你牛山县的管辖范围内,靠山村的人出了事,公主一准得拿你我开刀。咱们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儿,谁都没跑儿。”
于容听了,转头一指楚新,对乐征道:“大人,还有个他呢。”
楚新都快哭了,“大人,这种时候,您能别拉上属下吗?”
于容一脸“歉疚”的叹道:“这也是本官连累了你啊,要不是本官当初派你去给特使大人做陪,你也不至于被百姓们骂得抬不起头来,这会儿更不用担心会被公主殿下责难了。”
“大家同是被迁连之人,还说这些干什么呢?”乐征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他们三个也算是同命相连了。
现在前有二皇子的特使为祸水头镇,后有解忧公主回乡省亲,正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危险境地。
公主在靠山村的那些亲友虽都没有死,可也都已经被那位特使大人害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回头等那位特使听到公主回来的消息一跑,解忧公主的怒火就只能他们这几个人去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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