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有事不能白天找我谈吗?这大晚上的找两个黑衣人抬我出来算是怎么回事?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这不是没被吓死吗?”孟彤嘻嘻一笑,站在炕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孟鸣道:“我娘怪我不给你治腿呢,钱大夫应该找你谈过了吧,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这腿还治不治啊?
不治的话,我给你再打的碎一点儿,只要彻底没治了,我娘就不会怪我不治你了。”
孟鸣简直瞠目结舌,“你……你怎么能这样?!”
孟彤耸耸肩,叹道:“没办法啊,我原本是想偷个懒的,反正是你自己不愿意治,我挺心安理得的,可我娘已经发话了,我不给你治的话,她会不高兴的。”
孟鸣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孟彤不够意义,明明能治他的腿却偷懒不给治?
那她要给他治腿的话,就要割开他腿上的肉,然后把他长好的骨头敲碎,再把碎掉的骨头重新一点一点的拼回去……
孟鸣光想想就不寒而粟,可要说他不治吧,这丫头现在还是要敲碎他的骨头,而且是敲的更碎,碎的彻底没治的那种。
孟鸣咬着牙硬挤出两个字,“你狠!我治。”
既然左右都要把骨头敲碎,那他宁愿选择治腿,至少那个还有治愈的希望,虽然孟鸣很怀疑钱大夫说的:关于孟彤医术不错的话的真实性。
做为几乎是跟孟彤一块儿长大的一只小竹马,孟鸣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孟彤的。
这丫头拜师之后才一年多,师傅就死了。
一个没有师傅教导的人,就算能自学成才,也总得给她时间成长吧?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可开不得一点儿玩笑,你能指望一个才学医没几年的人医术能好到哪里去?
孟彤微微一笑,一掌拍在孟鸣的脑门上,“放心吧,我尽量伤点儿,不会疼的。”
……孟鸣的脸都黑了,心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孟彤拍拍手,青扬和暗七就端着水应声而入,“主子!”
“给他洗洗干净,我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过来。”
孟鸣看着孟彤出去的背影,再看看端着水盆,一脸不怀好意的青扬和暗七,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就出来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治个腿还得先洗澡的,这怎么就这么怪呢?他也不想胡思乱想的,可这真容不得他不胡思乱想了。
等孟彤带着青黛、青薇等四个丫头窗着全套的手术服进来时,孟鸣已经没时间胡思乱想了,因为青扬和暗七已经事先给了他闻了一大口迷药,足够他睡上三天不带醒的了。
接骨手术对于孟彤来说,并不困难。
青黛拿出药液试了孟鸣的血型,然后去外头找到五个血型相同的侍卫,站在院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孟彤给孟鸣的腿消毒之后就捏着手术刀开动了。
孟彤的刀法那是在无数的野兽身上练出来的,一刀一刀接一刀,又快又准,先割开表皮肤,分离经膜肌肉,然后再让暗七和青扬帮忙把孟鸣长歪的腿骨用内力震开,孟彤再接手一小片一小片的小心将之拼接起来。
整个手术耗时三个小时,等孟彤将孟鸣的皮肤缝合好,涂上促进肤皮生长的药膏,再包上石膏,孟彤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疲惫。
毕竟她这次手术刀下的对象是自己的小竹马,孟彤所用的精力和耗费的心神,完全是对动物进行手术时所不能比的。
术后,孟鸣果然晕睡了三天,这三天里,孟彤除了吩咐青黛给他喂水和补充营养的几颗小药丸之外,就随他自生自灭了。
三天后孟鸣醒转过来时,孟彤已经带人上山去了。
听说自己的腿骨已经接好了,孟鸣还一脸的懵逼,因为他完全没感觉到痛。
孟鸣躺在床上没敢乱动,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可还没等他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被青黛强灌了一小碗加了药材的稀粥。
那是“真正”的稀粥,稀的根本看不到几粒米。喝下稀粥后的孟鸣再次晕了个人事不知,这次睡的更久,要不是孟彤等人从山上回来的早,青黛都决定让他一直这么睡下去了。
毕竟最乖的病人,就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病人。你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你只发当他默许了就好。
孟彤第二天把昔日帮过自己的左邻右舍都请了过来,唯独赵家,孟彤派青海送了份重礼过去。
当初她跟赵家闹的可不算愉快,如今她与铁头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可身份转变了,有时候你表达的善意反而容易被人当成是施舍或者嘲笑,所以孟彤干脆继续与赵家保持距离,对于赵家当初的相助之恩,她会明记在心里。
而且偷孟鸣出来医治的经历提醒了孟彤,她也同样可以把铁头从赵家偷出来,等医治过后再让人送回去。赵家只有赵铁头一个独子,治好赵铁头身上的伤,也算她略微回报了赵家当初相助的恩情了。
孟彤只陪春二娘热闹了一天,第二天就带着三百人以及四只狼上山去了。
春二娘知道孟彤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进山采药,因此倒也没去管她,自己约了王大娘和陈大娘几个过来谈天说地聊人生,小日子过的倒是一点儿也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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