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一拿起账本整个人的气势就全变了,那严肃的神情,专心的目光,全都让原本还在担心他,和等着看他倒霉的一众人不自觉的愣了愣。
☆、833番外——清风复仇11
再看清风只拿出朱砂调了一碟色,即不摆算盘也没铺纸,就拿起账本飞快的翻看起来,那速度快的就跟在开玩笑一样,看得众人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忍不住在心中暗诽:这孟清风该不会被太子吼了两声,就受不了了,当着太子的面就撒起气来了?
这么一想,众人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拿眼去瞟太子的脸色,可看太子面无表情的,实在也无从猜测他倒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清风可空没管太子和自己的那些同僚此时有什么想法,他专心的在心中飞快的加减着账册上的数目,翻着翻着,他突然就停了下来,伸手抓起手边的毛笔,沾了朱砂就在那账册上划了一笔,写上正确的数目,然后接着继续往下翻。
在场众人除了太子带来的那一行随邑之外,其他人可都是核账的老手了,看清风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吃惊的下巴都差点儿没掉到地上去。
自打清风到户部的第一天起,包括孙翰林在内,他们这些人之中就没有一个人认为清风是真的懂账的。现在清风露了这么一手,明摆着他不只是懂,还是个中高手,他们能不吃惊吗?
别人都还算好,官宏明的脸直接就绿了。他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就别提了,最重要的是绝望啊,凄冷啊,心寒啊。
论年纪,他跟清风一个是初升的朝阳,一个是快落山的夕阳;
论能力,他在户部从小吏做起,沉沉浮浮近三十年,好不容易才熬到正五品上,可看账核账也没清风那么夸张,核账跟看书似的,只要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就能知道哪里的账目出错了;
论背景的话,他官宏明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进户部顶了个小吏的缺,努力了三十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跟清风这个空降过来,一来就是正五品的关系户就更没什么可比性了。
官宏明两眼发直的盯着专心看账的清风,看着他年轻稚嫩的脸,看着他飞快翻页的动作,心里当真是又酸又涩又觉得有种无地自容的难看感。
他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清风应该是早就看出了他暗中玩的把戏了,只不过人家不屑于跟他计较罢了。
否则以这位孟大人的核账能力,只消当众做过一次,就能让所有人对他另眼相看,何需每日被他以关心为名,明褒暗贬,惹得同僚们也对他不满和白眼?
这一刻官宏明突然就恨起自己来,要不是他看清风年幼,脾气好,对他的好运和出身起了嫉妒心,又怎么故意去为难他?
这会儿想想,他与这少年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人家年轻,有能力又有背景,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又如何是他能比的?
他给对方使拌子,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官宏明心下后悔,也怕清风年轻气盛,回头得了太子和孙尚书的重用,会反过来磋磨他,心里暗暗决定要尽快寻个机会跟清风赔理道歉,求得他的原谅才是。
等官宏明这边想罢,一抬头就见太子和孙尚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清风身边,且孙尚书手里还拿着一本账本在翻看。
再看清风似对身边的两人完全无所觉,还在专心致志的低头看着手里的账册,官宏明便也悄悄的靠了过去。
孙尚书扭头一看是官宏明过来了,顺手就把手里的账册递了过去,低声道,“这是孟大人刚刚核的账目,你也看看。”
官宏明闻言立即恭恭敬敬的接了,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来算盘就直接“噼里啪啦”的验算起来。官宏明虽然看开了,但这心里多少还是憋着气的,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位小孟大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利害。
半个时辰之后,官宏明核算到了清风做的第一个记号处,上面朱红的字体跟他推算出来的数字一分不差,这让官宏明的心头忍不住就是一抖,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真是复杂极了。
那是一种本该如此又觉得很不可思议,其间夹杂着嫉妒,惊叹和崇拜又忍不住感到自卑的感觉。
稳了稳心神,官宏明又接着往下数,第二处,第三处,第四处……所有清风用朱砂笔做过记号的地方,竟无一出错,全都一字不差的对上了。
官宏明不知道自己验算清风看过的账册用了多少时间,抬头看到太子和孙尚书坐在一旁喝茶说话,他收敛起情绪,拿着账册恭恭敬敬的送了过去,“大人,孟大人所核账目精准无误,无一处出错。”
周元休一听就笑了,手指点着孙翰林,懒洋洋的道,“孙大人,这下你该知道自己小看人了,那小子要不是有这本事,本宫能把他塞你这儿来,还一来就给了个正五品的位置?”
孙翰林心说:您不说,谁知道那小子有这本事啊?再说这小子背后的靠山那么利害,洛阳城这样出身的公子哥儿,哪个进六部不是来镀金的?
你见过那个公子哥儿明明能快乐的一辈子混吃等死,却偏偏小小年纪就想不开,劳心劳力的要靠能才赚官职的?
不过这些话能说出来吗?
孙翰林抹着满额头的汗,只能把一肚子的吐槽默默的咽下,挤出笑容诚恳的跟周元休承认错误,“老臣原是看着孟大人乖巧,年纪比老臣家的小孙儿看着都还要小些,也是不忍心叫他多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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